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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1页)

在鸿胪寺官员的调动下,这些新进贡士们让跪就跪,让起就起。其间,文武百官依照次序鱼贯入了太和殿中。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徐首辅捧着皇榜从太和殿走出,将其放置在太和殿丹陛前的黄案上。乐声起,徐首辅退开,一名鸿胪寺官员宣制:“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乙酉年六月初二,策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顿了一下,似乎想让众人消化了这些话,此名官员才又继续宣道:“乙酉年殿试第一甲第一名,薛庭儴。”“乙酉年殿试第一甲第一名,薛庭儴——”“……第一甲第一名,薛庭儴——”“乙酉年殿试第一甲第一名,薛庭儴——”三百贡士跪于太和殿丹陛之下的广场上,这丹陛长约几十米,而鸿胪寺官员站在丹陛之上的台基上,声音要想传下来,只能靠一个个人的接力。此时,接力从上之下,毫无停顿,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流响彻整个天际,似乎耳廓中全是薛庭儴的名字。按制,一甲头三是要唱名三次的。上面还在继续着,薛庭儴其实并不意外,却有种震耳欲聋之感,头脑也有些发胀。他的身后全是钦羡的目光,似乎场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这时有名鸿胪寺的官员走上来,低声对他道:“状元郎,快别发呆了,出来谢恩啊。”薛庭儴忙走到正中御道上,掀起衣袍下摆,先是三跪九叩,再是谢恩。*整个金殿传胪进行了很久,方才结束。礼部官员迎了金榜,悬挂于午门外,三日后恭缴内阁。这边一甲头三名则被鸿胪寺官员引去更衣,只待之后的跨马游街。原本深蓝色地进士服被换为了朱红色的朝服,腰间的革带则换成了银带,就连那乌纱帽上,也被簪了两朵花。这是薛庭儴第二次簪花,上一次是乡试,不过那会儿是一朵,这次则成了左右各一朵。待他从里面出来,见到新科的榜眼和探花。一个三十些许,面白微须,高大魁梧,乃是榜眼卢申明。另一人面黑且瘦,看模样也有四十好几了,正是探花孟浩昌。两人与他相同,都是一身红衣,乌纱帽上也簪了花,却是一左一右。薛庭儴心里顿时舒服多了,特意叫来内侍拿镜子再给自己照一照,着重看了下头上簪花的位置。嗯,他生得斯文白净,胜在年轻,即使簪花也是风流倜傥,翩翩佳公子。至于另外两人嘛,就不可细说了。薛庭儴不说,可一旁服侍的几个小太监已经在憋着笑了,俱是因为榜眼和探花簪的那花,实在不妥。尤其是探花孟浩昌,人本就黑,还簪了朵大红花,怎么看怎么怪。不过这些可不是他们能做置喙的,只是心里这么想,倒是这年轻的状元公,若是得个探花还能相得益彰,也不知晓今年京城中等着看探花郎的女子会生出何等失望。且不容多说,三人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从午门的正门出了皇宫。期间披红跨马至顺天府饮宴,自是不细表。宴饮毕,方是跨马游金街之始。*正阳门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男女老少,沿街两旁的茶楼酒肆二楼更是站满了人。随着一阵锣鼓开道,三匹高头大马驮着新进的状元郎、榜眼、探花来了。其后还跟着彩旗、牌仗,以及负责维持秩序的兵丁。就见状元郎居前一个马身,榜眼和探花在后。都是一身朱袍,头戴金花,身上披着红。“状元郎来了……”“探花郎呢……”一声声尖叫拉开了跨马游金街的序曲,不管男女老少俱是双目放光的看着马上的那三个人,其实不乏年轻貌美地女子。往常不敢做的不敢说的,今日都可百无禁忌,甚至有些女子手里提着花篮,里面装满了鲜花,一见人从面前经过,便抓了鲜花往那处掷去。主要的目标还是状元郎,榜眼一看就老相,探花是个黑瘦子,唯独状元郎年轻斯文又俊秀,一看就还没娶妻。那一身红衣,再被高头大马一衬,当即宛如天神下凡一般,俊美不可言。“好俊的状元郎……”薛庭儴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尤其又都是些女子,各种鲜花手帕香囊从天而至,他狼狈地在马上躲着。状元郎的狼狈之态,惹来一阵阵低笑。两侧的榜眼和探花俱是钦羡不已,只恨爹娘为何不给自己生一副好皮囊。一处酒楼的二楼,招儿也带着弘儿来看热闹了。弘儿趴在栏杆上往那处喊,可喊了好几声爹,都没能传入薛庭儴耳朵里。“娘,爹怎么不理我呢?”“这么多人,你爹听不见呢。”“为什么会听不见,那我叫更大声些。”说着弘儿就趴在栏杆上,扯着嗓子往那边喊:“爹!爹!我是小狗子呀,你快看我,我在这里。”第149章第149章==第一百四十九章==招儿下意识去捂儿子的嘴,可已经来不及了。这小子十分兴奋,在她怀里挥臂蹬腿的,幸好她力气还算大,不然指定孩子就扔出去了。弘儿兴奋得脸发红,虽然小人儿还不知道大人们在热闹啥,但也能感受到这种气氛。他知道大人们都在冲他爹欢呼,也因此喊得更是兴奋:“爹,我在这儿,小狗子和娘都在这儿呢。”招儿简直想捂脸。自打那次弘儿来问她,他为什么没有乳名,大毛二毛都有。她没当回事,与他戏称说他其实有小名的,叫小狗子,他就记住了。明明跟他说过无数次人前不能乱说,可他偏偏记不住,反而引以为傲,逢人就跟人自己叫小狗子。当爹的是如何脸色且不提,反正当娘的觉得挺丢脸。也因此招儿当即就制止道:“快别乱喊了,你爹他听不到的,你要是再乱喊,我们就回家了。”“爹怎么可能听不到,爹肯定能听到的。”旁边传来一声嗤笑,招儿下意识转头,就见几个打扮光鲜亮丽的妇人站在一处,正眼含讥诮地往这里看。看这几人的模样,出身似乎不低,穿着绫罗绸缎,头上戴着金翠首饰,就是不知怎会来这种酒楼。其实招儿所在的这处酒楼还算是挺大的,能在这条正街上开酒楼,酒楼规模也不会小,招儿只是没想到这种一看就是富家太太们竟会来这处。她哪里知晓这几人都是举人家的太太,今日专门结伴出来看新科状元跨马游金街的。但凡是读书人,没人不希望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跨马游金街赴琼林宴。而作为读书人家的太太,自然也希望有朝一日丈夫能中进士光耀门楣,也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夫人做做。京城本就民风开放,再说了今日新科状元跨马游金街,乃是举城上下欢庆的日子,男女老少都出门看热闹了,也没人去计较个什么女人家不能抛头露面什么的。没见着往新科状元头上扔花扔手绢的,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妇吗。所以这几人也是来看热闹的,正在一处说那些个大姑娘们也不知害羞,就听见旁边有个孩子在管新科状元叫爹。侧目看去,那小孩儿大约也就两三岁的模样,长得倒是雪白可爱,被一个穿身棉布衣裙的妇人抱着。小孩也就算了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就不知道管管?几人的目光当即讥诮起来,又听见那妇人对孩子谎称什么你爹听不到,几人更是讥讽,这不就有了之前那一幕。见招儿望了过来,其中一个瓜子脸的妇人撇着嘴道:“也不知羞,想男人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招儿这才反应过来这话是说她的,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对面几个妇人中有人见同伴说话有些难听,便从后面去拉对方,似乎还跟她说了些什么。看得出这个瓜子脸是个气性大的,将同伴的手挥开,嚷道:“怎么,我难道说错了,哪有让自家孩子乱喊爹的。”理是这么个理,可又不管你家什么事,你激动个什么!一旁不免有人腹诽着,可到底不管自己事,也没插言,料想这被刺的妇人恐怕受不住了,哪知倒是那个小娃娃说话了。“小狗子没有乱喊爹,那就是我爹。”瓜子脸又嗤了声,瞅了瞅同伴,那意思似乎在说,瞧瞧当娘的疯了,当儿子的也疯了。别看弘儿现在还小,可这么大的娃娃已经会看人脸色了,知晓这个人是在笑话自己,他就想证明给对方看,扭头就拽着栏杆冲下面直喊爹。招儿本不想轻饶那妇人,论吵架她可自认不输谁,可儿子闹成这样,又见整个二楼的人都盯着这边看,她也局促得厉害。“走了,弘儿乖,咱们回家,等晚上爹就回来了。”“不嘛不,那婆婆说爹不是小狗子的爹,明明就是小狗子的爹。”这边招儿正想办法想将儿子抱回去,那边瓜子脸当即脸就气歪了。婆婆?!她有那么老?她哪里知道在弘儿这般年岁的小娃娃心里,漂亮的年轻的都是姨姨,年纪稍微大点的是婶婶,再老一些的是婆婆。可他现在还不太分得清怎么才是老,让他来看脸老脸丑的都算婆婆,这瓜子脸不就成了婆婆了。瓜子脸显然不是个气量大的,气急败坏骂道:“你到底会不会教孩子?我就这么老,冲我叫婆婆!”招儿这会儿正心浮气躁着,压着脾气道:“小娃娃不懂事,用得着去计较这个?”“怎么不计较,让你被人叫声婆婆试试……”瓜子脸的声音特别尖锐,整个二楼就听见她一个人的声音咋呼。弘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被吓哭了,更是大声喊爹爹。“爹,有个坏婆婆欺负娘……”一听这话,瓜子脸更是气急了,冲上来就伸出爪子要去抓招儿的头发。招儿可是见多了乡下妇人打架,一般就会几招——抓头发,挠脸,踹肚子。可不会吃她这一套,见她手伸过来,当即一把钳住,顺手一推,瓜子脸就摔倒在地上了。瓜子脸疼得脸都扭曲了,一面往起爬一面骂道:“你给我等着,我家老爷可是举人,还是国子监的监生……”招儿有些囧囧然,心想要不要跟她说自己男人是进士,进士比举人大?而另一头,薛庭儴满心无力,恨不得当即策马就离开。可一来他并不是太会骑马,二来也是人太多,将前面的路都给围住了。好不容易负责维持秩序的兵丁将前面道路清出来,他勒紧缰绳正欲走,突然听见路边有人说上面有个娃娃在叫爹。他下意识就看过去,当即不走了。状元郎的异常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处临街酒楼的二楼,有个胖娃娃正伸着手冲这边喊着什么。因为往那边看的人太多,引得街上所有人都看过去了。本来拥嚷嘈杂的大街安静下来,也就显得那娃娃的叫声特别明显:“爹,小狗子在这儿……”这娃娃是认爹认错了吧?怎么管状元公叫爹。许多人都这么想着,却见状元公竟是调转马头往那边行了去。难道真是爹?可明明这状元公看起来还不大!很多人都以为状元公还没成亲,因为脸实在太嫩,这也是为何鲜花手绢都往他头上砸的原因。状元公还没成亲,若是一个对眼就看中了呢?可现在瞅着这情形,哪里是没成亲,孩子都快会打酱油了。薛庭儴在楼下停了下来,正对着二楼的栏杆处。弘儿见真把爹喊来了,兴奋得不得了,还不忘嘴尖告状:“爹,有个坏婆婆欺负小狗子和娘。”薛庭儴凝眸看向招儿。这种情况下,招儿莫名局促,赶忙道:“你别听他瞎胡说,没事,真没事……”见他还不走,她就撵他:“你快走,快去办正事,晚上等你回家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说到这里时,招儿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忙就去抱弘儿要走。可这臭小子又不配合啦,拽着栏杆不丢,指着那马儿道:“爹,骑马马,带小狗子骑马马。”招儿急得脸通红,骂道:“臭小子骑什么马啊,你还没长到马肚子高呢,快跟娘回家。家里有你最喜欢吃的……”“不要,就要骑马马。”招儿这边窘得头顶都冒烟了,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边薛庭儴就要下马,被一个兵丁拦住:“状元公可不能下马,这时候下马不吉利。”按规矩是要游完街归第。所谓归第,一般都是回当地会馆,榜眼和探花将状元公送到会馆,自己再回会馆,这一遭才算完。若是半路下马,太不吉利,当官的可最怕‘下马’、‘落马’之说,寓意着官字到了头,说不定还要丢命。“本官不讲究这些。”“那也不行,真不能下马,我的状元公。”眼见说服不了固执的状元爷,这兵丁连忙给同伴打眼色。他本意是想让同伴也劝一劝,谁曾想他这同伴是个二愣子,竟撒脚就去楼上抱孩子了。等孩子抱下来,递到状元公怀里,兵丁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恨不得将同伴痛打一顿,可说与规矩不符,状元公又径自不听,总不能一群人就杵在这儿,只能命鼓乐开道,继续往前走去。薛庭儴在离开时还干了件事,这件事让招儿事后每次回想起都脸红不已。他竟是顺手摘下帽子上的金花,冲她掷了来。直到怀里落了个东西,招儿才反应过来。就见那花格外不同,沉甸甸的,枝叶皆银,饰以翠羽,其牌用银抹金。恍惚间,听见他说:“在家等我。”还有女子低声尖叫:“状元公掷花的样子好俊,为何那花竟不是给我!”“状元公本来就生得俊……”“她为何这么好命!竟能嫁给状元公!”“啊,在家等我——状元公……小女年方十七,家住……”眼见那大队人马都走了,这些人还是盯着自己不放,且看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招儿当即怂得捏着花跑了。至于那瓜子脸,她并没有在意,自是不知此女方才就趁着人多的时候走了。第150章第150章==第一百五十章==随着锣鼓声渐渐远离,拥嚷嘈杂的人群也离开了,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尾随着队伍去了。空气中还弥散着鞭炮的火药味儿,和阵阵脂粉香气,地上散的都是鲜花和花瓣,被来往行人踩成了一片狼藉,铺子老板面上带着笑,命伙计赶紧把门前清理了。吴宛琼一直看到那低头匆匆而去的女子走远了,才收回目光。本来她也是来看新科状元公的,却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一出大戏。“姑娘,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莺歌步上来道。吴宛琼又看了窗外一眼,才站了起来,让莺歌服侍她穿上披风,又带上兜帽,才低着头让莺歌搀着下了楼。马车就在外面等着,主仆上了车后,就往吴府驶去。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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