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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甚么叫做往后?  原本低垂着头的沈书晴倏然抬眸,泪花隐隐,他这是要将钟灵娶进门做侧妃吗?  她又想起,那日马场上,她鼓足勇气问他要一个侧妃的位份,当时他搪塞了过去,原还只当他是为难,如今想想,侧妃之位只怕早已属意钟灵,而钟灵自然不愿与她平起平坐。  然尽管想得透彻,却不敢言语半个字,只眼泪在眼眶打转,亦不敢落下泪珠,瞧去委屈极了。  不是都说了会护着她,不叫他钟灵再欺负她,怎地还这个样子?  陆深耐心告罄,垮下一张脸来,诘问道:“沈氏,方才你为何与李照玉楼楼抱抱?你可知你是有丈夫的人?”  一听这话,沈书晴更加委屈了,蓄在眼眶的泪水立时落下,她扯下带在脖颈上的珍珠链条,带着哭腔道:“妾身今日生辰,表哥送我这条颈链,方才不过是帮我带上罢了。”  陆深淡淡一瞥,竟是上好的东珠,一斛珠价值百金,这般便是几十颗,也属实价值不菲。  东珠润泽,泛着莹白的光,分明柔美至极,却恁地刺眼。  她的生辰,不告诉他这个做丈夫的,倒是收起了甚劳什子表哥的礼物。  陆深不反思己过,倒是有脸迁怒李照玉,呲牙瞪他,“表哥?你是她哪门子表哥?”  今次秋猎目的,本就是叫沈书晴与李照玉见面,现如今虽不曾按照计划进行,然看情形这两人已然相互认亲,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陆深眉头一压,定定看李照玉,等着他的回答。  他倒是想知晓,他欲要给沈书晴编一个怎样的身世,总不能直接道出她的真实身份,乃是颍川陈氏的族长的外孙女?  说不得,这一回,陆深还真当时料错了。  李照玉面上云淡风轻,自袖袋里取出一封信递与陆深,“王爷,这是我三外祖写给你的信。”  “他老人家不同意书晴跟着你,更不愿将整个颍川陈氏牵涉进皇权斗争中。”  不愧是颍川陈氏的族长,他还不曾开口,便料想到了他的筹谋。  陆深死抿着唇,一目十行将信看完,陈老爷子的意思,只要他肯放了沈书晴,叫他随意开价,这却是下了决心不与他合作了。  陆深体悟到了陈行元的决心,是以对待沈书晴这颗棋子,便霎时没这般热络了,推了推她,将她推出自己的袍子,“你的家人叫本王放了你。”  见女子眸中溢出丝丝眷恋,又鬼使神差添了一句,“往后嫁人了,叫你表兄通知本王,本王会给你备上一份嫁妆。”  女子不作答,还是只看他,只泪水无声爬满双颊,终是不忍抬手,以指腹揩过她眼尾的泪痕,“别哭了,本王心悦你,自是希望你能留下。可你家人并不同意,本王也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陆深在撂下那句话之后,也不等沈书晴反应,便一径往山下走去,秋风涩涩似刀子割人脸,两个月来的算计落空,陆深唇角扬起讽刺的笑意,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以为沈书晴是陈行元唯一的血脉,总是该替她考虑一二才是,不想他心中最看重的亦然是颍川陈氏。  是他太过小看了陈行元。  倏地。  腰上环上的细胳膊打断了她的思绪,他偏过头往后看,他那个小外室紧紧箍着他的腰,竟是好一幅不舍模样,阖上眼不去看,冷下心肠根根掰她手指。  “回去你家人身边,他们才是待你最好的人。”  这是实在话,难得良心发现,陆深放她走。  再者说,一个棋子,没了利用价值,留在身边做甚?  沈书晴却依旧沉浸在他方才那句话中,她抬起泪眼殷切看她,亟需确认,“你当真心悦我吗?”  “当然。”这话脱口而出之快,陆深甚是惊讶,只话已出口,便也不好收回。  然他不过随口说的一句话,却立时止了女子的哭泣,她挽上自己的臂膀,将脑袋贴在自己肩上,笑得两眼弯弯,她说:“有王爷这句话,妾身便不走了。”  李照玉提步跟来,就听到如此恨铁不成刚的话,忙提醒道:“表妹,那姨母那里,你预备如何交代?”  沈书晴转过头,细眉横拧在水波流转的杏眸上,山风冷冽吹红了她的脸蛋,她犹豫半晌,而后像是做了甚么决定似的,呼出一口气,“烦请表哥转告我娘。我同她一样有幸,也找到了那个愿意为我奏一曲《寒山渡》的良人。”  “我娘她会原谅我的。”  这却是告诉李照玉,她要同她娘当年一样,为了心爱的男子,放弃整个家族。  李照玉甚是不明白沈书晴的决定,“你就愿意为了他,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陆深面无表情低头看沈书晴,就像再看一个傻子,她难道不知道他待她的所有好皆是装的,只因她有利用价值。  可她外祖根本不愿意插手皇权,她的价值也就到头了,他便没了演戏的心思。  陆深冷笑一声,笑她傻,却听她丝毫不带犹豫地,一字一句顿道:“我愿意。”  她愿意与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他,分明介意,醋味滔天,却依旧愿意为了他忍下,只为了相陪在他的身边。  陆深纵是个冷心冷肺的,也不免侧目看她,低低呢喃,“你到底喜欢我甚么啊?”  喜欢他甚么呢?  “自然是哪哪都喜欢。”  沈书晴踮起脚尖,在陆深薄唇上映下一吻,于陆深的怔惘中,她附嘴于他耳畔,“王爷,妾身如今已无家可归,你可得好生怜惜妾身。”  一阵暖流自陆深心间窜过,他想,既然她那么爱他,即便背离家族,即便是做妾,也愿意跟他,这样的爱意这世上怕是不会再有,他便留她在身边吧。  夜间,贤王帐中,林墨听说了这件事,总算是放下心来,“幸好今日钟家表妹搅局,否则王爷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准身子又要受伤,却换不来任何的支持。  “王爷啊,这些能做上世家大族族长的人都是老狐狸,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范?依老奴看,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倒不如看看其他京城的闺秀?”  陆深明白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若非对方是颍川陈氏,又与各世家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联,岂会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而至于京城这些所谓的豪门世家,他却是个都看不上,一个个也就表面风光,不说皇帝,便是他都够他们这些所谓的豪门喝一壶,实在是不堪大用。  “伊兰舟那事一时半会也不好弄,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那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沈姑娘?”自家王爷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子,只怕即便不止会冷落沈姑娘,还会迁怒于他。  果不其然,他一听沈书晴就甚是头痛地抚了抚额,但说出的话却不似那么回事,“此女心里爱我甚深,便依言让她做个贵妾罢!”  不得了呢,没有用的棋子,竟然也还能做个贵妾,而不是一开始的外室。  “王爷,你该不会喜欢上沈姑娘了罢?”  陆深本想斥他,但想起日间女子铿锵有力的“我愿意”几个字,便且没有言语。  林墨便当他是默认了,待下去后听小李子说,红菱在给沈小姐准备生辰面,就又折回了贤王的帐子,禀了这事。  贤王当时斥他多管闲事,只他才一离开王帐,便也夺门而去,去到了紧邻着的一个帐子。  圆形的帐子中央,置放着一张床榻,原本应该侯在堂下吃长寿面的小外室,而今竟然和衣躺在床榻之上,双颊绯红,额尖冒汗,身子不住扭动,瞧着十分难耐,又好似十分燥热,正抬手去抓领口的布料,以纾解体内的热欲。  再看她原本清凌凌的眸子,此刻已然是媚态的红,朱唇越发润泽,好一幅惹人采撷的模样。  陆深眉眼当即一凌厉,他扯下门口的帐子,落下所有的窗帘,这才步过去,坐在床沿上。  他抬手去摸女子的额,能烫熟鸡子,再翻开女子的眼皮,整个眼球都布满了嗜血的红,还有手心,自中指下一条红线升起,已窜至手腕之间,等这条红线升至腋下,她便小命不保。  陆深放下她的手腕,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谁这么恨她,竟会使用如此歹毒的蚀骨香?  林墨得知后,吓得慌忙跪下,“王爷,贵太妃娘娘,宁远侯府,千千万万的弟兄们可指着您呢,您可不能亲自替沈姑娘解了这蚀骨香。”  “还是老奴去给沈姑娘找一个解药?”  这蚀骨香若是一般的媚药也就罢了,只需男女交,媾便可解毒,可坏就坏在这解蚀骨香的男子,轻则蚀骨断肠,重则当场毙命,乃是通过阴阳调和将女子所中的毒转移到男子身上。  那是他的女人,爱他入骨,他自是不舍得她受此奇耻大辱,让她与旁的男子上床,可他同样是他众多僚属的天,他有这个责任不让他们的天塌了下来。  几番思索后,陆深抬起清冷不羁的下颌,憋回已到眼尾的泪意,硬下心肠,“那就给她找个男人吧。”  “做得隐蔽些,别叫人看出了端倪。”第27章解毒  “此事,本王不希望第三人知晓。”说这话时,陆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却是要杀人灭口了。  林墨感到脖颈一凉,若是今日在场的是小李子或是其他仆从,只怕是也会是个被灭口的结局。  林墨出了帐子,赶紧吩咐小李子去找个模样周正的士兵,见红菱端着热腾腾的鸡汤长寿面过来,又将她拦在了外边,努了努嘴,“王爷在里头呢。”  热面易坨,红菱面露难色,“那奴婢这面岂非是白做了?”  红菱管不住嘴的,怕她坏事,林墨干脆支开她,“红菱姑娘不如多拿几个小碗,去和半夏紫鸢她们分食掉,天寒地冻的,喝口热汤也暖和不是?”  丫鬟们住的帐子离得远,林墨旨在支开红菱,红菱是个机灵的,怕留她在这里发现了甚么蛛丝马迹,小命不保不说,万一叫沈姑娘知晓了今夜与她解毒的事另有其人,依照沈姑娘对自家王爷的爱慕,只怕是得一死了之。  沈姑娘若是死了,自家王爷,哎,只怕得好几年走不出来。  一想到两人每回皆要闹上许久,红菱并没有拒绝,她与半夏她们吃好面,再过来侍奉也不迟。  帐幔内,女子已将衫子领口又拉低了几分,露出大片淋漓着香汗的雪肤,还透着淡淡的粉,是媚药所致,亦蹭开了附着在脚上的布料,饱满的玉足缓缓翘起指尖。  她软嫩的小手自领口雪肤攀腾向上,抚向慵懒濡湿的发丝,而她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顺着凉意缓缓覆上了男子薄凉的手掌。  几乎是娇嫩灼人的柔夷一触上男子粗粝的大掌,陆深霎时便是一个机灵,他立刻自床沿弹了起来,是个极为撇清的姿势。  不是他狠心,实在是此药太过歹毒,他不可能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这个世上,叫他连命都不要的人,只能是他母妃。  沈书晴显然还不够格。  可即便如此决绝的他,在听得女子痛苦的低吟自榻中传来,也还是没有绝情至转身就走。  他堪堪回眸,几步到踏前,欲抬手解开她鹅黄外衫上的翠色腰封,也好散些热气,叫她暂时好受一些,腰封卸下,落下来一个霜色荷包,荷包的系带松开,露出金镶玉观音一枚。  怎地那般眼熟?  陆深长眉微微拧起,捏起那金镶玉细细端详,是个玉兔模样,背后有个“瑶”字。  是那一日他即将外出查案,女子家将带着体温的玉佩取下,欲要亲自与他带上,是她保佑了她十几年的平安玉。  却被他摔了个几截。  不想,如今却是被他用金重新镶好,足见是喜欢的紧。  当初却毫不犹豫给他,没想到被彻底无视。  “瑶锋玉芝,磊磊落落。”  刹那间,陆深将那金镶玉似一块烫手的山芋般扔掉,慌忙就要逃,她于他有太重的情谊,让他没办法心安理得高高挂起,只能是落荒而逃。  她待他一片赤忱,他却没办法光明磊落。  只是啊,女子的玉臂已揽上他的腰,借着巧劲儿又攀上了他的肩,作乱的小手沿着他肩颈向下往衣领里头伸去,眼看就要将滚烫的小手贴向他硬实的胸膛,陆深冷着一张脸,就仿若从未动情一般,清醒地钳着她的小手,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压在湘妃色的垫褥上。  “本王欠你的,本王往后会加倍奉还。”  “可本王却是独独不能以身帮你解毒。”  女子许是感到些许痛意,迷离的眸子艰难张开,云里雾里的,沈书晴还以为是在做梦,梦里有她的情郎。  展颜一笑,桃塞粉唇,眼里水光潋滟,一片勾人的媚,她娇羞一颔首,低低吟声,“妾身羸弱,愿爷怜惜妾身。”  说罢,便一个迎身向上,已解腰封的衣衫渐宽在两臂,露出雪色抹胸难以掩映的婀娜,沈书晴尚且有着三分理智在,在贴近男子时,见没能得到同样热切的回应,她抬起迷离的眸子,“爷这是嫌弃妾身吗?”  否则,怎这般冷淡?  说罢,撇开脸,哭得清清落落。  陆深最受不得她哭,当即拧者眉矮下身,抽出袖袋的软帕与她擦拭眼泪,却他手才堪堪靠近,便被蚀骨香发作的沈书晴以唇封唇,不住地勾缠他同坠深渊。  她的手也并不闲着,柔弱无骨的双手环上他的肩,将他缓缓勾至榻上,好与她共赴好梦。  她并不知晓自己身中奇毒,却也没有多少清明,只当自己是做了一场绮梦。  在梦里,她自是要自己做主才是。  见男子并不回应,沈书晴羞愤地竖起了柳眉,抚上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还逗他,“爷分明也想要,却作何这般忍着?”  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如此直白。  说罢,她将脸缓缓低下,捧着男子硬朗的俊脸,以舌尖撬开男子紧阖的牙关,追逐嬉戏着他木讷的舌尖。  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经得起这般逗弄,当即反客为主,将她抵在床头的迎枕上,掐住她纤细玉白的脖颈,以女子轻吻他十倍之力报复她,吻得女子身子轻颤,几要透不过气来,捏紧粉拳,不住敲打男子的胸膛,他这才松开口。  乍然之间,他便起身,虽则眼神沉沦,然则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用自己给她解毒。  与她解毒的只能是其他男人。  但现下显然有个更亟待解决的问题,沈书晴显然还存有几分意识在,她定然不愿与其他男子做这样的事情,于是他步到门口,唤来林墨,让他去寻一个与自己体格身形相差无几的男人,这样灯一灭,她那残存的几分意识,便起不了多少作用。  又担心不够周全,还灌了沈书晴半壶米酒,麻痹她本就不清醒的神经。  吩咐了林墨后,陆湛虽不曾出帐子,却也没有再踏足床榻之间,而是落座于临窗的书案上。  他卷起竹帘,凌冽的山风灌进来,倒是叫他更为冷静。  等那男人替她解了毒,将那个男人与下毒之人一起灭口,这件事便且神不知鬼不觉。  沈书晴不知晓此事,只当是与他一度春风,事后用了避子药,今日之事便且揭过。  想是这样想,可当林墨真的替他找回来一个男子,他却是彻寒着一张脸。  林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爷,这是对人不满?”  样貌清俊,身材高大,甚至连面庞都有几分相似,怎会不满意。  陆深意识到,是他对那个小外室生的占有欲强烈得可怕,譬如此刻,恨不能立马凌迟了他。  可心里不愿是一回事,却不得不做这样的事,他的安危关乎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不可有任何闪失。  咬紧牙关,捏紧拳头,陆深提着似灌了铅的脚往帐外走去,不走干嘛,难不成还留着看活春宫?  他不断告诫自己,只要那个小丫头不知道,只要自己不介意,一切就当做没发生好了。  可是啊,他才不过走出一步,林墨尚且还在,那个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抽掉了腰带,衣裳落下,露出遒劲有力的胸膛。  刹那间,脑海里便浮出一幅画面,女子家环着那个野男人的肩,在他那结实的胸膛上嘤嘤哭泣的画面。  这还了得。  陆深拳头硬了,三步并做两步,步到那男子的面前,二话不说,抄起拳头就揍了上去。  那男子懵楞地捂着脸,鼻血顺着指尖,往下淌着,无辜去看林墨。  林墨用看死人的眼光看陆深,“王爷,这便是你最终的抉择?”  “沈姑娘就那么好?”  “你对得起跟着你的部下啊?”  道理陆深不是不知,正是因为太过明白,此刻才会恼羞成怒,“滚,滚出去,本王行事,何时要向你交代?”  林墨当即跪下,老泪纵横,“王爷,三思啊。”  陆深凌厉着一张脸,显然主意已定,“本王若是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住,那这个王爷不做也罢。”  知晓自家王爷向来说一不二,林墨没有再劝,只心里少不得埋怨沈书晴几句,若是他家王爷死了,他们这些人,也皆活不成。  兴许是因着性命相关,待林墨幽怨带着那男子退下,去寻到了太医院的孙太医,孙太医是自己人,听说了这是当即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也是害怕陆深连累自己。  陆深这才取了帐幔的挂钩,随着锦帐落下,陆深也解了外裳钻入幔帐中。  男子将薄唇附着在女子檀口之上,轻吮慢咽,他的大掌也不闲着,沿着她的领口游移向下,往那向往的风景处去。  很快,女子便得了妙处,不住地低低哭泣,仰起水光弥漫的眸子,哀切地求饶。  只男子却没那般享乐,承受着女子传来的阵阵灼烧之痛,他被烧得目龇欲裂,只觉得整个骨架快被灼烧成灰,下一刻便要灰飞烟灭。  随着男子每痛一分,女子身上的灼热便减少一分,然则男子却并未后悔自己的抉择,勤勤恳恳耕耘到夜半三更,女子方才恢复如初。  沈书晴只当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啥事也没有,陆深却替她承担了所有,此刻正在孙太医的照拂下泡药浴,以罢黜昨儿夜里中的毒。  林墨吓得一身冷汗,“还在有孙太医在,否则我们王爷,还不知有没有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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