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生看了一眼,那人正是齐国的龙渊道人。龙渊的身形在山上一闪而没,逃得无影无踪,贺平生这会儿自然也没办法去跟他拼命。他只能抬着头,看着虚空,指望虚空落下那么一丝造化金光。毕竟,当初乔慧珠八九天劫都有造化金光落下稳固身体的,我不能没有吧?但……真的没有!屁都没有一个。贺平生一脸苦涩:九九天劫,就这?没错,所有人都以为他渡的是三九天劫。可只有他知道,他刚刚渡的,是九九天劫。在第二波劫雷落下来的时候,他就一念通明,明白了所有。他的天劫,并不是从第一波落下来的。别人一开始,是第一波,然后第二波。他一开始,就是第七波。然后是第八波,第九波。至于前六波去了哪里?嗯……前六波被天道转移到了九皇子的身上。就是这么扯!那么问题来了,九皇子原本到底是什么劫雷?不知道!反正因为贺平生的原因,这九皇子走了狗屎运,承接了他的六道天雷,也沾染了贺平生的气运。以后飞黄腾达是肯定的了。当然了,贺平生的气运,并没有因此而降低。他拿出了一枚【金骨丹】,极品!然后一口吞了下去。金骨丹这东西虽然是一品丹药,但是对于肉体来说,也足够用了。吃了极品的金骨丹之后,贺平生身上的伤势就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起来。但是同时他也发现,自己的金丹上面的那一条裂缝,并没有愈合。也就是说,金骨丹只管肉体的愈合,不管金丹的愈合。无所谓了!贺平生深吸一口气:先把肉身愈合就够了,回头再炼制一些别的丹药来修补金丹。这并不难。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忽然传入了贺平生的脑海里。“吾徒平生……”这……贺平生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身子忍不住一抖:“师……师尊……是您吗?”这声音,正是那太虚老祖的声音。可太虚老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怎么又突然出现?就在贺平生无比紧张的时候,那声音继续传来:“恭喜你,终于突破到了金丹期……既然你到了金丹,我留在你识海之中的东西,你也可以感受到了吧!”“太虚大玄经,是一门极为特殊的功夫!”“而且品阶也高,为天阶中品!”“修行之后,五行归一……”“老夫怎么可能让如此逆天的功法毁于一旦?所以早就放入你识海了!”“当初你以为老夫夺舍,实际上,老夫正是为了入你识海,留下此法!”“至于老夫为何不亲自传给你,而如此周折,则又有隐情……”太虚老祖的声音,在贺平生的脑海里不停的响动。这一刻,贺平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这并不是师尊死而复生。而是,这只是他留给自己的一段话而已。师尊当年,并不是夺舍。他活够了。想要夺舍的话,也早就夺舍了,天下的五行灵根并不是他贺平生一个,找起来也不困难。既然老祖没有夺舍别人,自然也不会夺舍贺平生。那么他当初在太虚大殿之中布置的,便是传法阵了,全名为:天妖融魂传法阵。最大的疑惑就是,这功法直接传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搞得这么复杂?原来,太虚老祖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功法给了贺平生,他毕竟也不放心,谁知道贺平生最后能不能成长起来?万一成长不起来,这功法落在别人手中,大概率会继续害人,会有无数人去屠杀五行灵根修士,吞噬别人的灵根夺归己有。如此,则不是他想看到的。太虚老祖说了,如果贺平生成长起来了,那这功法就后继有人。如果他真的成长不起来,那以后,这功法也就不需要传下去了。害人的东西,传也无益。“师尊大义啊……”贺平生闭上眼睛,淡淡的喃喃自语:“弟子错怪您老人家了!”师尊的声音并没有结束,他继续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无为之所以觊觎这功法,乃是这功法修行之后,另有一个巨大的作用!”“那就是……金丹通道!”“他已经是绝慧之人,若是重新修行这功法通了道根,还是有一丝机会踏足元婴期的!”“但他并非五行灵根,要修此法,就要杀一五行灵根之人,我虽是他父,亦不忍心!”“徒儿,往后能走多远,就靠你的机缘了!”“为师也不知道,你以后能否听到这段话!”“唉……一切都是机缘,一切都是注定……再见了!”那悠长苍老的声音似乎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消失一空。贺平生却早就泪流满面。一个白色的光球,忽然就浮现在了他的识海中。那是一团讯息。是太虚大玄经的传承。“怎么了这是?”“不就渡劫吗,怎么还哭了?”“这……”“这家伙,估计是伤心了吧?”“是啊……大家都以为他是大气运者,结果只是个三九天劫!”“呵呵……三九天劫还罢了,关键是,三九天劫,还承受如此大的劫雷,真是想一想都让人伤心啊!”……广场上的人,一个个幸灾乐祸。贺平生倒没有必要和他们理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天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是九九天劫,为何要隐瞒起来?难道是,为了保护我?很有可能!如果这么想的话,那没有【造化金光】降落修补身体,没有【金丹通道】也就可以理解了。既然是为了保护,那就彻底保护。把一切都隐藏起来。或许……真的是这样吧!想通了之后,贺平生便从那高台上站起来,一步跨出,便落在了广场上。广场上面的无数修士,都纷纷上船。那红石郡的城主府元婴静心看了看贺平生,问道:“徐昆仑,你是红石郡之人,要不跟着本宫一起返回吧?”贺平生冷然一笑:“不必,我自有返回之法!”他担心静心对自己不利,于是转头就上了那天南城的大船。去天南城,理所应当。毕竟,他来的时候可是买的往返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