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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牵马的少年抱拳领命,大步走向正在过来的李斯和姚贾。三人在中点相遇,王贲瞅了瞅略有些发福的两位:“我还天天提心吊胆怕你们俩被用刑,结果你们都胖了,韩王的牢饭这么养人?”  姚贾塞给他一个杏:“这不整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没别的事干了,哪有你小子快活啊。”  王贲拍了把姚贾的肩:“走了,大王还等着!”  李斯早就急得不行:“走走走。”  三人往回走,很快到了秦国阵列之前。嬴政打马往前走了些,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弯腰行礼的李斯和姚贾,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胖了。”  姚贾:“……”  李斯:“……”  王贲差点哈哈哈哈哈笑出来,碍于这场合庄重,忍住了。正憋得辛苦,忽然听见大王从容镇静的声音:“王贲,跟来。”  “是!”王贲忙收敛笑容,伸手去牵缰绳,嬴政却是径自一打马,走上前去。  王贲傻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骑马跟了上去。  这旷野四处空空荡荡,没有山林,不便埋伏,而且韩王那边来得匆忙,准备不及,嬴政并不担心会有刺客。  韩王已经下了马车,站在朝臣之前,本以为秦王会下马相见,却没想到对方银鞍白马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像是巡视般扫了一眼韩国的队伍,连装装样子的礼数都没有,只是淡淡说了句:“新郑的糕点不错。”  韩王安:“……”  “走了。”嬴政见韩非不在场,也懒得再多说,抛下这一句,又打马离去。  从始至终没被正眼看过的韩王懵在原地。  他身后,朝臣们或畏缩或愤慨,只敢在秦王走远后说两句“狂妄”“无礼”之类的话,站在韩王身旁的张平叹息一声:“走吧大王。”  韩王有些不太放心:“这就走了?不派人送他回去?”  张平摇头:“大王有这个心,秦王也不会接受的。”  只是看过这一眼,张平就被那年轻君王身上的气度震慑到了。这样傲然视群雄的人,就算把整个韩国倒贴到他手里,他大概也只是像刚才那样不屑地扫一眼。张平这才发觉,他辛辛苦苦绞尽脑汁守护的这个国度,在秦王眼里其实不值一提。  可是这又如何,韩国终究是他的母国。它再弱小再卑微,他也依旧热爱,依旧愿意为了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王骑马入阵中,为他护航的王贲把手高高举起,一瞬的静默后,一千精骑如得号令,齐齐调转方向,马蹄声铁甲声兵戈声几乎瞬间同时响起,惊涛般向四野涌去。  韩国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地面传来的震动,地上的石子因为阵列的行进而颤抖。  一千余人浩荡西去。  火急火燎赶来却被泼了一盆冷水的韩国一众王侯将相,站在原地面色凄惨。  西行路上,姚贾频频朝王贲招手,王贲拗不过他,请示嬴政:“大王,姚卿叫我。”  嬴政披上了黑色披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去吧。”  王贲悄悄走过去,姚贾眨巴眨巴眼,小声道:“咱们大王怎么老往北边看?那边有事儿?”  王贲皱着眉头想了想,灵光一闪:“还真有。长安君出使魏国了啊!大王可能不太放心?”  姚贾一脸猪肝色:“出使魏国?干什么?回老家啦?咱们大王对他那么好,他回老家啦??”  王贲:“不可能,肯定是有什么事,韩王还派了人护送呢。”  正在悄咪咪擦杏子吃的李斯动作一顿,眯了眯眼,不由自主地看向笼罩在黑色披风下的男子。  嬴政摩挲着拇指上那枚赵政给他的玉扳指,若有所感地回过头,和李斯对上了视线。  李斯被他这么一看,整个人一震,手里的杏子掉下去,他手忙脚乱地接住了,立刻恭恭敬敬朝嬴政拱袖行礼,腰板弯到了底。  嬴政收回视线。  李斯这闷狐狸,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么想着,嬴政又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难免有些苦涩。  李斯太聪明,他又何尝不是呢。不止聪明,还有点自负。  北方,深夜。  韩王派人护送魏公子的队伍沿着荒无人烟的道路前行。马车中,赵政闭着眼休息,听见外面领兵的白起喊了一声“停——”。  队伍缓缓停下。  看了眼周围地形,展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地图。  这是秦王给他的,是韩国西境与秦国交界的地方,第一次看到时,白起还有些惊讶,因为这地图相当的祥尽,是专为行军打仗绘制的,重点突出地形地势江河湖海,大小城池,白起很快就在地图里锁定了当下位置。  按照路线,出新郑后本应该往东区魏国国都大梁,但是白起出了新郑不久后,在荒野中趁机杀了在山坡下出恭的将领,一脚揣进河水中,尸体随波而去。白起谎称对方失足落水,一众士兵在河里苦寻无果,又群龙无首,魏公子下令,暂时由白起领兵,修书告知韩王。  大概是整个韩国缩头缩脑惯了,习气所致,韩国士兵们没有异议,即便有几个人请示说回去再请兵将,都被白起以形势危急不可耽误为由堵了回去。  然后白起又故意带他们在山里绕了几个圈子,把人绕得失去方向后,往西直奔秦国东境。而这一路,一百人的队伍,被白起下黑手杀了几个不是很听话的,韩国士兵虽然心里有点奇怪狐疑,但都审时度势没吭声。  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毕竟现在六国的目光都落在了远在新郑的秦王身上,所以魏如这里,反而没什么人注意到。  夜空下,白起收了地图,驾马到车厢边,低声道:“王上,还有十里到秦国。”  车厢里传来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入境。”  白起微微颔首,按住腰中剑,一马当先:“走。”  踏入边境,行出不远,队伍便停了下来。  韩国士兵们远远就能看到黑压压的人影排列在路上,挡住了去路。最前方的是个穿着兵甲未戴头盔的少年,束起的长发在风里飘扬。他背对着远道而来的韩国士兵,静静望着远处,听闻马蹄声,忽然将手中那把极古朴厚重的卜字长戟往地上敲定,转过身来。  白起掀开了马车车帘,换回真容的赵政从里面走出来,浅淡的眸子与那少年对上了视线。  少年霎时单膝跪地,朗声道:“臣蒙恬,恭迎大王!”  那一瞬,纹丝不动的大秦铁骑齐齐亮起火把,火光向后渐次点燃,十万雄师齐俯首,尽是银鞍黄金甲。  同一时刻,韩国境内,卷城。  城外,黑色披风的青年放下了兜帽,白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右手的扳指。在他面前,那位战场上叱咤风云无往不胜的大将军手执长刀,单膝跪地。  嬴政这边一千精骑因为各种刺杀折损两百,在这里有惊无险地与王翦碰上了,比他预想中要早一些。他俯身用一只手扶起王翦:“这一礼,该是我行与大将军。”  “大王折煞末将!”王翦低着头站起,才与嬴政对上视线,就立刻再次俯首,“臣失礼,请大王责罚!”  “无妨。”嬴政知道王翦在确认他的身份,只是轻轻笑了下,“将军带了二十万人?”  王翦并未生疑,恭敬道:“大王深陷险境,末将唯恐不足。”  这二十万还是他把刀架在昌平君脖子上才带出来的,一路从边境杀过来,拔了十几座城,才在这里与大王碰上面。  “二十万多了。”嬴政抬起王翦一只手,将那枚扳指放在他手心,合上:“大将军领兵,十万足矣。”  王翦立刻会意,知道这是大王怕他拥兵自重,拱手道:“请大王许臣十万兵伐韩,剩余十万,护送大王回咸阳。”  嬴政不置可否,只是轻笑:“天亮后接着往东去吧,新郑也不远了。带上王贲,让他去历练历练,是个好苗子。”  王翦故作略有喜色:“谢大王!”  “这些礼节,你们天天喊来喊去也不嫌累。”嬴政轻笑着拍了下王翦的肩,转身向最大的营帐走去。  王翦微微松了一口气,回头就狠狠剜了王贲一眼,后者无奈地朝他吐了吐舌头。  那边,嬴政忽然又想到什么,顿住脚步,头也不回道:“替寡人修书,问问韩王愿不愿受降。新郑待久了,有些舍不得。”  王翦还在和王贲大眼瞪小眼,闻言忙转过头,恭敬俯身:“臣领命!”  秦王政五年,王翦克新郑,韩王安受降,韩国亡。  秦灭六国,自此开始。第41章新马甲是病秧子(捉虫)  蒙恬带领的十万虎贲骑在这一趟出行之前一直驻扎在咸阳西北的雍城,因此赵政由蒙恬接应后没有直奔咸阳,而是让蒙恬绕了远路去雍城。  因为他与先生约好在雍城会面,咸阳势力眼线众多,他么两个现在的身份是重叠的,毕竟不太方便。  嬴政是在深夜时到达雍城的。他比赵政早到几日,但一直没对昌平君下手,想着留给赵政,让他自己去解决。今天傍晚在咸阳收到赵政抵达雍城的帛书后,他就趁着夜色独自出了咸阳宫,往雍城这边赶。毕竟他原身维持的时间快到了,要找机会将身份还给赵政,并且告别。  雍城曾经是赵太后与嫪毐居住的地方,咸阳之前的秦国旧都,嫪毐出事之后,这里就被赵政用来养兵,清清冷冷没什么人。  抵达雍城旧宫时,嬴政穿着披风,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远远就看见赵政站在城门下等着。夜来风凉,一袭白衣的少年仰望着城门上铁画银钩的“雍城”刻字,背影高挑清减。  听闻马蹄声,那少年回过头来。  城门外凤池水流过,月色下波光粼粼。穿着黑色披风的青年牵着白马走过栈桥,微微抬了抬苍白的下颌。  “先生。”赵政迎上前去,被嬴政一把拥入怀中。  一路赶来,嬴政浑身都是冰凉的,脸颊触及少年温热的肌肤时,留恋地蹭了蹭,低声道:“想你。”  赵政深吸一口气,对先生这种引诱行为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嬴政还是蹭着少年的脸,“想你。”  “……”  赵政当时就破罐子破摔吻了上去。  嬴政微微低头迎合他,手掌握着少年纤细的腰,轻轻摩挲。一开始都有些难以克制,几乎是胡乱地用唇舌倾轧和含弄,直到换了几次气才渐渐明朗,慢慢变成细碎的啃咬和叼啄。  细腻的纠缠之后,才终于将这数日的思念发泄一二,回过神后,赵政才发现嬴政的身体到现在都很凉。  他微微皱眉,觉得不太对,抬头看着兜帽下清俊的容颜,“先生怎么这么凉?”  少年说着用外袍裹住嬴政,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抱住,却感觉似乎没什么用,再去看嬴政的脸色,发现他白得更甚了,脸颊几乎没有血色。  “先生?”赵政有些慌张地捧住嬴政的脸。  “没事。”嬴政微微垂眸,在赵政发间用力亲了一下,力气仍在,抬手将少年送上马背,一并翻身上马,踢了下马腹:“走。”  他没有入雍城,而是沿着凤池慢行。赵政不明所以,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紧紧握住他的手,“真的没事?”  嬴政笑了笑,一手揽着赵政,一手信马由缰,转开话题道:“咸阳宫你的寝室,我在那里留了一份帛书给你。回去记得看。”  赵政觉得这怎么听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刚要回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眼睛。  赵政喉结一动,大概也猜到什么,抓住那只手,声音有些害怕:“……先生?”  嬴政在他发间亲了下,仿佛恨不能把他一并揉进自己身体中,声音却与这种占有的欲望相反,轻柔得不像话:“隐宫里有个叫赵高的,你回去之后找个由头杀了他,不要留。”  赵政听见这个名字怔了一下,他记起来当初先生曾经用一种非常熟悉的神色喊过这个名字,他一直觉得这是先生生命中很重要的人,原来这个人就在秦国隐宫里?先生为什么会和这个人认识,又为什么要杀他?  思绪纷繁,可赵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先生。”  “好。”嬴政靠在了赵政身上,闭上眼,闻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沉冽的香味,轻声道:“要换个身体,能不能让大王纡尊降贵等我一等?”  赵政预想到会是这样,只是真的听见了又有些难过和失落,他往嬴政怀里靠了靠,低声道:“先生要离开多久我都等得,只要先生答应我一定回来。”  “会的。”嬴政捂在赵政眼睛上的手指慢慢松开了,又不舍地将唇瓣抵在少年发间,久久没有说话。  终于,他再次开口,声音却是轻得快要散去:“别回头,去咸阳吧。”  赵政闭着眼,果真没有回头。但因为眼睛看不见,感知反而愈加明显。他感到身后的人像是化成了一阵风,贴着他的脸颊,手背,衣衫飘散了,只留下若有若无的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片刻后,赵政慢慢睁开眼。  身后空落落的,已经再无人可以依靠。  回过头时,身后凤池水泛着月光,一望无际,巍峨的宫城矗立在漫漫长夜中。天地寂静浩大,仿佛他一直都只是一个人。  ·  秦王政六年,赵魏楚三国攻秦,秦破之。  七年,秦灭赵。  八年,秦灭魏。  九年,与民休息,无战事。  十年初,秦将白起、王翦南下伐楚,李信、王贲北上伐燕。  这一日的朝议后,众臣子鱼贯而出,听闻南北两方初战告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色。  王绾走出大殿后,就被姚贾喊住:“丞相啊!一起喝酒?”  王绾回头看见李斯不情不愿地被姚贾拉着,哟了一声,“难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典客令请我喝酒?”  姚贾嘿了一声:“难得客气一回,丞相不去就算了!我找去疾还不行吗?李斯,走!”  王绾一甩袖子:“找吧!我这儿一堆事儿等着处理呢!让冯去疾多替我喝两杯!”  “没劲没劲啊,当了丞相了,忙得不可开交,看看我,就剩个齐国还有用到我的地儿,整天闲出屁来,哈哈哈哈哈。”  “走了!”王绾摆摆手,径自去丞相所在的尚书台去了。  原地,姚贾揽着李斯,重重拍了一下:“想什么呢御史?你儿子又逃课了?叫我说,由这么聪明,你就让他逃呗,他喜欢窝在你书房看书,这是好事啊!想开点!”  李斯摇摇头:“不是这个。”  姚贾眼珠子一转,“今日朝议不是挺好的吗,六国现在就剩仨了,楚国和燕国不出意外今年就能拿下,齐国,那点小地方,说不定运气好点,也能凑到今年里。朝堂上都没有为伐谁伐谁吵架的了,这么和谐我还有点不适应,哈哈。”  李斯忧心忡忡:“也不是这个。你有没有觉得,大王的话越来越少了。”  “用得着你说,朝堂上还有谁看不出来?就五年前开始的吧。”  李斯叹了口气。  五年前昌平君谋逆伏诛,朝堂势力再次被清洗,顺便灭了个韩国,本应是好事。但也是那一年,长安君魏如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掺和文政,而是转而攻城略地,大杀四方,还把自己名字改成了白起,简直是石破天惊的壮举。  从那以后,大王虽然仍是重用长安君,却不再是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了。而且长安君这个改名好像真是白起附身了一样,用兵作战堪称出神入化,尤其是灭赵那一战,和王翦配合得那叫一个漂亮,实在非常匪夷所思。  现在想想,李斯都觉得那一年是真的很诡异。大王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仿佛有很重的心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李斯直叹气,姚贾揽着他往宫外走,“行了,别整天像个女人一样唉声叹气的,喝酒吃肉不香吗?走吧走吧,过得一日是一日,那么多事儿你操心得过来吗?哎哟——谁撞我?!”  姚贾猛的回头,凶神恶煞地就要找肇事者算账,等看清撞他的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屁孩时,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太子殿下!瞧瞧我们这两个不长眼的,挡住殿下的路啦,对不住对不住……”  那是个穿着玄色冬衣的小男孩,头上扎了两个小丸子,用喜庆的红色发带绑着,长得秀气漂亮,尤其一双眼睛,乌黑明亮,很有庄襄王子楚的神似,和今上有五六分的相像。大秦太子赵宪手里抱着一卷个头顶他半个大的竹简,抬起头,眨眨眼,一脸无辜:“我是不是撞到你啦?”  这小祖宗就是个白皮的黑心萝卜,姚贾可不敢占这种便宜,忙拉着李斯退到一边:“殿下说的什么话,是我们俩不长眼挡着殿下了,对吧,李斯?”  李斯:“……”  赵宪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李斯:“我刚刚都听见了,你们说我父王的坏话。”  两个人齐齐一抖,对视一眼,然后扑通跪下了。这回轮到李斯手忙脚乱了:“臣等无心之言,请殿下责罚。”  赵宪敲着手里的竹简,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我要是治你们的罪,就不用惊动父王了,对吧。那好吧,先生,你说,非议王上,是个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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