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给那两支赵家军吸引注意力,争取时间……
说一千,道一万。
他还是心存侥幸,并且被赵安牵着鼻子走了,不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地图!”
义先恼怒之下,又踢翻一个案几,然后仓皇失措地从一部将手里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越看越痛苦。
最后他更是一把揪住胸口,痛得面目扭曲。
博勒坦也好不到哪里去,牙齿都被咬出血了,声音也像是舌头上拴了秤砣一样沉重道:“若是那支赵家军从老营堡攻向宁武关,再夺雁门关和平型关,那么大同将……”
义先将头向后一仰,苦笑不已:“他只要拿下雁门关,便可以直接俯冲大同以南的广袤疆土(大同盆地)了!”
“而为了增援你,我从大同调来了不少兵马,如今的大同正是防守空虚之际。当你们都以为他要打金城时,他派兵奇袭了河套和朔方,当我们觉得他对土默川志在必得之时,他又盯上了大同!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
他都这么说了,博勒坦也是头大如斗。
赵安用兵太灵活了。
鞑靼的疆土浩瀚无垠。
以他这打法,他们就像是猫捉老鼠。
最终可能老鼠没捉着,老巢还被彻底啃噬了。
只是吸取了韩王金城之失的教训,博勒坦还是果断道:“叶护大人,我觉得赵安不太可能攻打大同,这更像是逼我们分兵守卫大同……”
众多将军连忙道:“对对对,他也没有那么多兵马啊!”
一个斥候鼓起勇气道:“还……还有一事!赵家军在夺得老牛湾和偏头关后,朔方的两脚羊如过河之鲫,聚集到了那里,似是要帮他们守城。想来赵安也会让人就地招募青壮,加入赵家军!”
“……”
义先和博勒坦相顾无言。
赵安玩这一招已经是炉火纯青了。
太行山和齐鲁大地的那两伙贼人利用两脚羊,给鞑靼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按照这趋势下去,朔方很快便会失守。
他们所想的内外夹击也会成为梦幻泡影。
义先沉默了许久,一直到三更时分了,才满脸憔悴道:“赵家军若想夺得大同,只有两条路,不是途经土默川边缘,便是由老营堡攻打雁门关。”
“不管他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打,我们都赌不起!所以我准备分兵两万,前去增援大同和雁门关!其余兵马,既守大黑河,也防老牛湾方向的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