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近百年来,逐渐瘀滞,所能灌溉的田地大不如前。
赵安刚平定“三虫之乱”,就让官员着手疏通河道了。
现在看来,进展很不错。
他也在众人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头发尽白的中年男子慌忙洗去脸上的泥巴,快步走到他面前行礼道:“草民田河叩见并肩王!”
“先生快快请起。”
赵安连忙道:“把你从塔克盆地请来,也是只有你代本王坐镇关中,兴修水利,本王才能安心啊!”
田河曾官居工部侍郎,遭奸臣陷害被罢官,又因目睹数地大旱,哀鸿遍野而一夜白头。
前往西北投靠他以后,一直在塔克盆地兴修水利。
眼下塔克盆地的各项水利工程已经步入正轨,关中的水利之事自然非他莫属。
田河此生最在意的就是关中的水利,曾经屡次上书恳请皇帝在关中大修水利,让关中重新变得富庶起来,但都是石沉大海。
而今总算拥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也是格外珍惜道:“只要是兴修水利,草民但凭王爷差遣!”
赵安笑了笑道:“本王已和殿下商议过,即日起任你为‘工部尚书’,同时担任‘治水钦差’,若涉及兴修水利,各地官员敢有不从者,你可以先斩后奏!”
说着,他取下腰刀道:“本王就是靠着这把腰刀从一杂役,杀到并肩王的,死在它刃下的鞑子不知有多少。如今本王把它当作‘尚方宝剑’赠予你,如何?”
“王爷!”
田河接连数次伸出双手,但都因为颤抖得太厉害了,没有碰到腰刀。
而且他早已泪流满面。
难怪他深得民心。
这样的主公谁不愿意效死!
今后他就是累死在堤坝上,也一定是笑着的!
“来,拿着!”
赵安抓住他的手臂,将腰刀直接放在他的手里道:“这治水的重任,本王可就全都交给你了。塔克盆地和关中都只能算是,今后我治下的大江大河都需要你来治理。”
田河泣不成声道:“臣必肝脑涂地,以报王爷知遇之恩!”
“不用这些礼数。”
赵安捡了根枝条,席地而坐,然后用手掌抹平地面,一边画着一边道:“现在兴国渠疏通后即可用,本王觉得咱们可以引泾河水,在兴国渠南面向东南流,注入渭水,这样一来,便可实现对兴国渠的补充,灌溉兴国渠以南的高地,可称为‘白渠’。”
田河赶紧坐到他对面,万分激动道:“这条渠臣也琢磨过,可灌溉田地四千多顷!”
赵安点头道:“既然你我都有这样的想法,那就开干!”
说着,他将白渠一抹,又画出一条渠道:“咱们还可以引洛河之水灌溉重泉以东的盐碱地,而为了穿越商颜山,可以采用‘井渠法’,在地下开凿竖井和暗渠相连的隧道,其实和坎儿井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