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第二章（第1页）

第二章05肖楚航蹙眉，似乎在判断陈烈这话的真实性。霍暖暖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棠姐姐不是非肖哥哥不嫁吗这么快就换了新人」「看来这几天棠姐姐日夜都和这位先生在一起了」「要是白女士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棠姐姐怎么还有心情开启一段新恋情呢」肖楚航立刻被她说服，鄙夷看我「白棠你是不是卖惨卖的习惯了以为别的男人都和我一样好骗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霍暖暖歪头看我「棠姐姐，我理解你从小到大吃了不少苦，很缺爱。你是怕肖哥哥被抢走，想要肖哥哥只关注你一个人，可我们这种人生来也都有不由己的地方，请你看在我微不足道的面子上，理解肖哥哥吧，不要再给我们添乱了！」「白棠，你电话里说把自己卖了，这是你的金主」肖楚航轻蔑中又带着些愤怒「用我的钱请群演想让我吃醋多大人了，幼不幼稚！白棠你贱不贱啊！」陌生的陈烈陪我送姐姐最后一程，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却在这时戳我心口骂我贱。我是多贱，才会喜欢肖楚航这么多年。我刚要说话，陈烈却比我冲出去的更快。他像是骁勇的狮子，将肖楚航轻易压制，一拳连着一拳。霍暖暖吓的尖叫「白棠！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怎么能打人呢！」肖楚航毫无还手能力，被打的惨叫连连。我拉开陈烈「为这种人不值得脏了手。」肖楚航被打的很惨，眼中是愤怒和不甘。陈烈怒气未消指着他「爷叫陈烈，有事儿冲我来，再特么对女孩狗叫你试试。」我拽着陈烈，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会再看那些不值得的人一眼。陈烈带我去了他住的宾馆，新开了间房。我缓了好久平息情绪，道了谢，伸手脱衣服，打算还完债就去死。活着只让我觉得疲累不堪。陈烈慌张按住我的手拦我，结果正好按在我胸口上。我还没怎么样，他先像是被烫到松手，脸红到耳根。忙着解释，说当时情况危及，来不及解释，只是找个拦住我的理由，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这下轮到我懵了，既然不想，为什么要做冤大头。陈烈说是因为敬佩。他当时在医院旁观了全程，觉得我特别牛，都那样了还在想办法。帮我就是想做个善事，给自己积点福报，换个好结果。我问他一个墓地推销员福报攒的还不够他愣了。送姐姐的时候，我其实就觉得不妥。姐姐最后一程，不该是我和金主来送的。但陈烈当时表现的很坦然，整个流程看的无比认真又虔诚。姐姐被推进炉内时，热气拂面，像她在人间最后给我的温暖。我睁眼看到陈烈与我一起双手合十，没有一丝杂念。我抱着骨灰，火葬场的人推荐墓地。陈烈拒绝，对我说他手里有几个不错的选址。那时我明白过来，他原来是个在医院蹲守的墓地推销员。不过脑子好像不行，我都穷的卖身了，怎么能有钱买墓地呢这一单他赔了。听了我推断，他咬着嘴唇憋半天，还是笑出声。又很快止住，对我正色道「抱歉啊，姐姐刚走，我不该笑的，太不礼貌了。」「我是来等结果的。别的医院说，我是ALS。」我呆在原地，ALS渐冻症。06他说自己这么年轻，能跑能跳，就是有时候觉得没劲儿，怎么至于呢，打听着这边医院有个权威专家，特意过来看看。陈烈絮絮叨叨了很久，他说自己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年纪大了，他不敢告诉老人家，自己相当于孤家寡人一个。「不怕你笑话，我这人从小就一身反骨爱折腾，到现在除了几个糟钱，连个交心的朋友也没剩，等死这事儿也没啥经验，还挺紧张的。」我静默的听着他笑着说话，却红了眼眶。末了他问我「你那会儿是不是不想活了啊…」给姐姐安置的时候，陈烈替我交了一年的香火钱。我忍了又忍还是问他能不能再帮我多买一个位置。当时工作人员都愣了，陈烈果断拒绝了我。我当他是爱财，却不想他是看出我死志。相对无言片刻，他打破沉寂，试探问我「要不你在坚持坚持」「陪我等个结果呗。」「万一那啥…你、能不能先送我走」他看着我的眼睛明亮的像只小狗。陈烈在他房间边给我定了一间房。开始他约的是快速检查，三天出结果，后来他退了，换了个三个月出结果的。他说这是大事儿，时间长的结果准确点，又说等着也是等着，叫我带他到处转转好玩的地方。但后来他发现我哪里也不知道，干脆自己晚上做攻略，白天带我出游。的确，我来这儿当初是因为肖楚航，住在肖家时畏首畏尾。他家里那些阿姨管家看我和姐姐，就像是看肖楚航屋子里的昂贵电器、珍藏手办，一些少爷需要的物件，冷漠又疏离。那时我哪里敢出去惹人厌呢后来姐姐病了，我更没心情去看外面的世界。我像是第一次见这个城市一般。和陈烈一起去见山河壮丽，一起去尝小巷里人间烟火。我们在四百多米的高空摩天轮里相互瑟缩着往下看，也骑共享单车比拼谁能双撒把骑的更远。游乐场陈烈拍下我在旋转木马上的笑，气枪摊前我给他拍下手持气枪的英姿飒爽。陈烈打气球一把好手，哪怕老板把准星调乱，他也能两枪之内找回准头。他说这是爷爷教的。我猜爷爷是个猎户，他听了笑弯腰连连点头，夸我猜的真准。我们把赢来的玩具分给围着拍手的小朋友。回宾馆路上他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个小熊挂件「忘了给我的小朋友了。」我把那挂件挂在包上，随身带着。车窗外灯光辉煌，陈烈一手回着信息，一手握紧我。我突然觉得这个城市里有一盏灯是为我而明。直到宾馆门口又见到肖楚航，才惊觉我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见他了。07陈烈防备一流，立刻将我护在身后，恶狠狠对肖楚航「你赶紧给我滚，趁小爷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肖楚航抬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他竟颓然的很，头发凌乱满脸胡茬眼底猩红，声音哽咽问我「小棠，你为什么拉黑我为什么姐姐去世，你都不告诉我…」我不是拉黑了他，我是把原来的号码停了，新号码里只有陈烈一个联系人。那天陈烈对他说的姐姐走了，他依旧不信，甚至还以为我又在和他闹别扭。肖楚航听了霍暖暖的建议，想着冷我几天，等我主动找他。没想到再去找我，人去楼空，号码变成了空号。他这才慌了，四处寻我无果，终于想起那天陈烈说的话。尽管他依旧不愿意相信，可还是叫人一个医院一个医院的去查。最后他终于找到了，他看到了姐姐病危通知上，我颤抖签下的名字。医院监控中，他看到我握着电话被他讥讽谩骂时擦不干的眼泪。他看到我被血贩子拉扯的无助，看到我跪在姐姐面前的绝望。肖楚航说那一刻他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他跪在我面前，哭着说知道错了，他不求我原谅，只求我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陈烈手里还拎着我们的夜宵，要冷了。陈烈想要和肖楚航交涉，我握住他的手自己往前。我可以坦然面对肖楚航的，毕竟又不是我欠他。「我不能替我姐做原不原谅的决定，但是我原谅你了。」跪在地上的肖楚航猛然抬头，眼中满是希冀。「肖先生，过往恩怨我跟你一笔勾销，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我字字句句说的平静，只是紧紧抓着陈烈的手。肖楚航不肯，他更疯狂。「没有两不相欠，凭什么两不相欠！我宁愿你恨我怨我，一生与我纠缠，谁也不能放手。」当初我和他纠缠的时候，他那么想甩开我。如今这样没意思的很。我平静的说「肖先生，我和我男朋友还要回家吃宵夜，我们不想吃冷的，烦你让让好吗」「或者我请肖先生让的圆润一些」陈烈悠然接上一句，他撞开肖楚航带我大步向前。吃宵夜撸串时，陈烈问我为什么要原谅肖楚航。我低头笑笑不回答。他探头追问我，直到将我压在床上，耳鬓厮磨。其实谈不上原不原谅，我化解恩怨不为其他，只想为陈烈积一点福报。如果这次他能平安，我愿意和一切和解。08肖楚航像是有病一样，不再去忙他的事业，巴巴跟着在我和陈烈身后做尾巴。面目哀怨，如同丢了魂。陈烈每天出门见他，就像踩了狗屎一样烦躁。霍暖暖来找过他好多次，苦劝无果，又眼神向下看我「棠姐姐，你不能这么自私占着肖哥哥吧，他跟你不一样，他身上可背负着整个肖家呢…」陈烈打断她「离着八里地都能闻见一股子劣茶叶味儿，叫人恶心」肖楚航冷漠的甩开霍暖暖的手「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也不会误会小棠。」「这么多年，你离间挑拨，害小棠姐妹吃了这么多的苦，你滚吧，再也不想看到你！」其实不是的，没有霍暖暖也总有别人，是他自己变了，怪不得别人。霍暖暖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眼圈含泪哀怨看我「棠姐姐，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陈烈眼底生寒，再也受不了身边儿总有冤魂号丧。某天夜里他自己出了一趟门，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来新烤出来的面包。满屋甜香中，他兴致勃勃的规划明天该去哪。第二天一早霍家人比冤魂还早，恭候守在大堂里。陈烈闹着玩背我下楼，险些被这些人吓的又转身上楼。向来眼高于顶的霍先生对着陈烈毕恭毕敬，叫他「陈少。」陈烈赶紧摆手，说自己劳动人民不敢少。我在陈烈背上，一脸疑惑的听着。原来是霍黎在国外染上不良嗜好，回国之后恶习不改，昨天突然被带走了，结果不仅坐实情况，更连他近日做的荒唐事都一并查出了，媒体造势翻出我姐姐当年的案件要翻案。霍黎在监管所全都招了。霍黎多行不义必自毙，霍家找我们干什么「棠姐姐，如果你是因为我和肖哥哥交好，心怀怨恨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的，请你不要针对我哥哥。。。。。。」「你给我打住！」陈烈皱眉「什么棠姐姐！家里没镜子也没尿吗舔着张科技狠活的脸，怎么好意思跟别人叫姐的！」「还有针对你哥哥的是国家是法律！跟我媳妇有什么关系，少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晦气！」霍暖暖还想阴阳什么，竟被霍先生一巴掌抽了耳光「败事有余的东西！白小姐这么尊贵的人也是你能随意攀附称姐妹的！还不赶紧给我道歉！」他们一家子都疯了吧。。。。。。以前霍家先生也曾见过我几次，从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我不用霍暖暖跟我道歉，只需要她不再来恶心我就行。陈烈更不听他们王八念经，急着带我去吃小笼包。我问陈烈这怎么回事儿，陈烈一边儿剥蒜一边说「我爷爷不是猎户吗我顺手帮他打几个苍蝇臭虫。」我点点头说吃了蒜就别亲我了。他很为难。锃光瓦亮的勺子里映衬着我的脸，我面色红润笑的开心。不过两月，仿佛重生。姐，我好像又贪恋人间了。隔了多日，肖楚航又来了，这次更是狼狈，脸上的黑眼圈要掉在地上了。看来霍家倒台连带他这段日子也不好过，他说想单独跟我聊几句。陈烈不肯，我说我自己可以，陈烈就让步了。我和肖楚航坐在酒店边一间咖啡馆，恍如隔世。我发现我看他时心里已再无波澜。肖楚航开口一句「你知道陈烈什么身份吗他那样的人，跟你就是玩玩而已。」他的语气万分笃定。09肖楚航说陈烈是北方人，身份根本不敢细讲。他苦口婆心、言之凿凿劝我「小棠，你别傻了好不好你跟他不过萍水相逢，他拿你当景点玩呢！那样的家庭，怎么能让你嫁进去」「小棠，我知道我以前让你伤心了，可我们是有感情的，我们一起见证过对方的所有不堪！我们才是绑定的姻缘！」不堪还有比我和陈烈相遇更不堪的开场吗我搅着杯中的咖啡，看着那个褐色的漩涡「肖楚航，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我抬头看他「我现在四肢健全，三观完整，我到底有什么不配跟一个正常人谈一场认真的恋爱呢」肖楚航一愣，他没想到以前那个摇尾乞怜的白棠，能如此坦荡的说出这样自爱的话。他当我是上不得台面的野草，却有人偏爱我野草般的生命力。霍家找来的那天，陈烈就把自己对我全盘脱出。他为了让我安心，当即就给爷爷打去了视频，那是个不怒自威的老人，却见我时满面慈祥。陈烈说我可跟一般女孩不一样，我四体勤、五谷分，努力又坚韧。「爷爷你知道吗小棠竟然知道什么样的树皮可以吃！牛掰吧！」老爷子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说好。老人嘱咐陈烈要待我真诚，问陈烈有没有跟我坦白他父母双亡的事儿，怕我介意。「小棠同志别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做拖累哦！」我不觉感动竟双眼含泪，老人以为陈烈欺负我。严厉嘱咐陈烈「恋爱要好好谈，不要心猿意马，不要有任何作风问题…」要不是陈烈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爷爷的会还能再开一会儿。我问陈烈，我这样的人可以吗…他疑惑看我「哪样人不都是人吗」原来，眼里有阶级的人，才会把人分为三六九等。陈烈眼里只有好人和冤魂。我不想和冤魂浪费时间了。我结账要走，对了，我最近挣钱了。陈烈说我英语口语这么好，做线上老师也不错啊，他帮我介绍了工作，线上面试很顺利。对方疑惑问我为什么毕业后空白期这么久，我哑然苦笑。和肖楚航纠缠多年，连我自己都忘了，我也上过学念过书。我也是一个人。画地为牢有我自己一份。肖楚航又叫住我「小棠！你知道他有病吗！ALS！」「他活不了几年的！就算是活着，以后也会是个废物！」我回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闭嘴！」「肖楚航，不要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更不许你咒我的爱人！」「请你滚出我的生活！」肖楚航苦笑一声，那一刻，他好像觉得真的再也把控不住我了，这次我真的要走了。看着面前冷了的咖啡他说「小棠，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我停身看他「不是的，肖楚航。」「我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回家，我家整整养了你十年。」「是你狼心狗肺都忘了。」说完我决绝离开，出门见陈烈，他一直在等我。陈烈对我比了个大拇指「飒！」他屈膝弯腰「媳妇儿辛苦了，小的背您回家。」我笑着跳到他宽阔的肩背上，陈烈托我腿的手突然一松。对视时，他眼神慌乱，满是不甘。10陈烈说老天对他够意思了，叫他死前还能遇到了我。我知他是在劝我罢了。可我却不能和解，我明明原谅了一切，为什么换不来一次好结果。一次都没有！ALS不会一下要人的命，它会先从一个小点开始，让人变得没有力气。然后慢慢蔓延，一点点抽干活力，肌肉无力萎缩，说不了话，无法控制排泄，最后甚至不能自主呼吸。整个过程患者都意识清晰，感受着自己一点一点从这个世界被剥夺。爷爷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他鼓励陈烈要积极治疗，不能放弃。又私下联系我，说陈烈如今这样实在不适合结婚，说他们很对不起我，如果我有任何要求都可以跟他提。要求，我还真有一个。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陈烈那双百发百中的手，如今削不完整一段苹果皮。「完了你男人成废物了，以后你只能吃带皮的苹果了。」陈烈强打精神逗我。「不是我男人。」我接过苹果接着削，低头拼命把泪逼回去「爷爷说没结婚都是耍流氓。」「陈烈，我们结婚吧。」陈烈娶我吧，就现在，趁着你还能站起来。我们再走一程。我和陈烈的婚礼在北方举行，参加的人很少，只有爷爷和他几个老兄弟，气氛很温情。让我意外的是肖楚航千里迢迢追来了，他没进来，托经理交给我一个礼物。一张巨额存单，和一套糖果造型的珠宝。他说「多少总该娘家人给备些嫁妆的。」我真的不需要这些，我想要的他还是不懂。婚礼当天陈烈一直表现的很好，似乎什么病都没有了。他一路抱我走过红毯，每一步都那么坚定。我们一起给爷爷敬茶，他笑道「手还是有点儿抖啊，爷爷看在孙媳妇儿的面儿上，别怪你孙子啊。」我和陈烈一起去拜祭了他父母，把我姐姐也请进了墓园。他说他给自己准备了好几个风水宝地，本来想着这么年轻就完蛋，死在父母身边太伤心了，但现在又觉得一家人挺好，省的我四处奔波。他拉我手「嫁给我你倒霉了，怎么办啊，辛苦你了。」我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幸福，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婚后尽管陈烈积极治疗，可病情还是愈演愈烈。他开始牵不紧我的手，胳膊搂不住我的腰，我爱你说的磕磕巴巴，走向我的每一步都越发艰难。「媳妇，带我再去看看大好河山吧。」他笑着遮掩眼中的泪。陈烈一早说过，他想死的有尊严。他说早就该走了，后来这些日子是他贪心了。老爷子第一次破例以权谋私为我们找了一架直升机。高空之上陈烈兴高采烈，他说爸以前就是空军，给他起名字也是要他猎鹰翱翔天际。天高海阔，不要困与一处。「媳妇儿啊…」陈烈对我说「天高海阔，别再把自己困在一个地儿了，我这个地儿也不行…」那天夕阳正好，万丈高空下是泛着波光的大海。陈烈拉着我的手说他渴了，要我回身去给他拿水「把水帮我吹凉啊，你爷们怕烫。」我深深看他，我想把他刻在我的脑海中，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他催我去倒水吧，一会儿天都要黑了，他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温柔。我倒了满满一杯热水，手背狠狠抹掉眼中的泪。我一点一点的吹凉手中那杯水，努力心无杂念，直到身边温暖突然消散。陈烈翱翔于天地重回自由，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说的是「我先去那边儿安家，我现在干活慢，你可千万别着急。」我不着急，我知他会等我。五年后，我将爷爷送走，安葬于陵园。肖楚航要帮忙我没让。这些年他把整个集团都搬到了北边，他问我要不要回小镇。回到那个我捡到他的地方，他愿意抛下一切照顾我余生。可我的家人都在这里啊，这里才是我的家。陈烈当初是衣冠冢，棺内放的是那个小熊，我摸着那张熟悉的照片，满是爱恋。我请人把我的名字与他刻在一起。夫陈烈妻白棠看着那并排工整的字迹，我们可真般配。我来到当初接纳陈烈的那片海域，夜晚的海水凉，我贪恋沉沦，任由海水一丝一丝侵入我的口鼻。我于海底丢掉重石，闭上双眼伸开双臂。我知陈烈在等我，他的怀抱定然温暖。「陈烈。」「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