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生气了
陆临风反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有必要吗又不是真的要害你,这只是个玩笑!
玩笑。
这个词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的手指陷进软烂的鲸肉里,恶心得胃部痉挛,声音变得嘶哑。
如果不是我能撑住,这个玩笑可能会要了我的命,沈小雨这是在犯罪,我甚至可以去告她!
陆临风闻言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呵斥道:苏念,我发现你真是不可理喻!
一个玩笑而已,你还要告小雨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像极了冬天的海风: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她一个刚转学的新生,在学校人生地不熟,而我又是学生会主席,所以她才依赖我。
帮她开个玩笑怎么了你要告就连我一起告吧!
02
外面只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陆临风走了。
他真的走了。
我怔怔地站在黑暗中,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
腐败的气味包围着我,黏腻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滑落,可这一刻,我竟然感觉不到恶心了。
我和陆临风青梅竹马十二年,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形影不离。
我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过往的画面。
八岁那年的夏天,我在深水区游泳时突然抽筋,是他不顾一切跳下来把我救起。
那张满是担心的稚嫩的脸,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滴落,阳光下闪闪发光。
十岁那年,我考试失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笨拙地用脏兮兮的小手给我擦眼泪,说:苏念不哭,我把我的满分试卷给你。
十五岁那年,学校里有人欺负我,说我是没妈的野孩子。
他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是一拳,把那个男生打得鼻血直流。
事后他被记了处分,却笑嘻嘻地对我说:值得。
十八岁那年,更是刻骨铭心。
那些混混把我堵在巷子里,他一个人对五个,拳拳到肉地护着我。
鲜血溅在他白色的校服上,像盛开的红梅。
十二年里,我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
人人都说,我离不开他。
是啊,我确实离不开他。他是我的光,是我在这个冷漠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所以,我的人生规划里,满满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