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回虽是行郊祈福,也是皇上要在麓山小住散心,哪个人这时候去说不合规制?
皇上那样的人,真要宠爱一个人,也不在意旁人怎么说的。
但其实皇上宠席容烟,她本也不嫉妒,早就不嫉妒了。
只要席容烟没有孩子就好。
谁有皇子都行,席容烟是不行的。
宋贺兰垂着眼眸,手指轻轻划过茶盖。
今日因出行,席容烟的装扮稍正式些,发上带了鎏金冠,两边一对云形金累丝宝石掩鬓,耳下一对快垂肩的点翠珊瑚松鹤耳坠,虽是沉甸甸的,但瞧起来便是宠妃的派头,又衬得容色更明艳了些。
她虽是温婉雅致的相貌,明艳起来却愈发叫人移不开眼,旁边的内侍偷偷瞧了一眼,也是该珍嫔这般得宠,宫里的妃嫔见得多了,这般容色气质的也唯有这一个。
席容烟本低调的性子,不想惹注目,刚才走过来,那些目光她用余光瞧了,也知道并不友善,提醒着她在深宫里处处小心。
又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万一不再得宠,恐怕人人都想踩她一脚。
她怀着心事,困意消减几分,摒息上了皇上宽敞的马车。
她才刚进马车内,还未问安,手臂就被一双伸来的大手拉了过去,身子就跌倒进一个温热的怀中,步摇摇晃轻响。
马车开始行驶,魏祁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视线落到她微微有些疲倦的眼底。
她昨夜半夜惊醒后就一直在他怀里小心的动来动去,自然是没睡着的。
也不知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她耳边的耳坠随着马车微微摇晃,烟水眸半抬,手指还紧抓在他衣襟上,像是受惊了的小猫,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笑了笑,拿了一颗樱桃喂入她唇边:“朕的马车更宽敞,日暮时才到,困了就在朕怀里睡一会儿。”
席容烟张口咬了樱桃,又看着皇上半明半暗的脸,又主动伸出手环在皇上的腰上。
本想说两句撒娇讨皇上喜欢的话,却又犹犹豫豫觉得羞耻说不出口,又只埋在皇上的怀里点头。
皇后那些人虎视眈眈,她知道,她该为自己筹谋的。
魏祁发觉现在怀里的人好似格外温顺,环在他腰上的手让他呼吸一紧,又低头深深看着怀里的人。
他将手伸到她唇边:“核吐在朕手里就是。”
席容烟看了眼面前的手指一愣,又咬着樱桃核抬头,她看到了皇上宠溺的神情,竟有些犹豫。
她思量了一会儿,便要起身吐在碟子里:“臣妾怕脏了皇上的手。”
只是她起身的动作被皇上按在肩膀上的手指压住。
皇上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那只修长的大手又放在她面前,好似并不容拒绝:“烟儿不必起身。”
席容烟怔了怔,这回听话的低头,将贝齿间早咬的干净的核吐了出来,带着一丝莹亮的水润,正落在皇上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