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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门口,我拿着刚到手还带着体温的离婚证,看着陈浩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宝马。
车里坐着他的小三,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二十八岁,我终于自由了。
正准备打车回家收拾东西,手机响了。
晚晚,你在哪妈妈的声音透着急切。
刚办完离婚手续。我语气平静。
什么你真离了妈妈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彩礼呢当初陈家给的十八万彩礼呢
我愣住了。
离婚三年了,她关心的第一件事不是我过得怎么样,而是彩礼。
妈,我们都离婚了,彩礼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妈妈理直气壮,那钱本来就是给我们家的,你离婚了更得要回来。你弟弟马上要结婚了,彩礼钱正好用得上。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妈,那钱早就花完了,陈浩这些年的工资都交给我管理,家里的开销。。。
我不管!妈妈打断我,反正你得把钱要回来。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还想靠谁养你还不如回家帮帮你弟弟。
电话里传来弟弟林强的声音:妈,让姐姐把陈浩的房子要回来,那房子少说也值三百万。
我的手开始发抖。
结婚三年,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陈浩的起居,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和理想。现在离婚了,家人想到的却是我能带回多少财产。
妈,我现在就一个人,没有工作,需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什么妈妈不耐烦,你都二十八了,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听妈的话,把钱要回来,然后回家帮你弟弟。他女朋友家要三十万彩礼,你得想办法。
我想起小时候,每次我考试第一名,妈妈总是说:考得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人。
每次我想要什么东西,妈妈总是说:女孩子要这些干什么,省点钱给你弟弟买。
我以为结婚后就能摆脱这种偏见,没想到即使离婚了,我在妈妈眼里仍然只是一个工具。
妈,我不会要陈浩的钱,也不会回家。
你说什么妈妈的声音变得尖锐,林晚晚,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我挂断了电话。
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手机又响了,是我最好的朋友苏瑾。
晚晚,办完了
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