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聊得有多么正经,最后都能转到不正经的事情上去。
即使尊贵如帝王,在这一刻也和凡夫俗子差不多。
不。
盯着被晃乱的帐顶,水仙心道:在某些方面,昭衡帝比凡夫俗子要
“天赋异禀。”
昭衡帝在她耳边连续地问着,水仙躲了又躲,只能无奈甩出这四个字来。
月白风清,窗外的寒冷闯不进暖融的内殿。
桌案上的玉瓶腊梅,在这种热度下,原本含羞待放的花瓣彻底绽放,幽幽地泛出阵阵香气,香可盈室。
等水仙洗漱回宫的时候,御撵行在宫道上,四周万籁俱寂。
她腿上搭着的是昭衡帝特赐的白狐皮,阻隔了外界的寒气。
轿辇上的水仙昏昏欲睡,又忽然觉得宫中这不让低位嫔妃留宿的规矩太过离谱。
本以为这规矩能阻挡些许,没想到男人上了兴头,宫规都抛到脑后去。
回到西配殿时,已近寅时。
再过不久,各宫就要陆续开始掌灯晨起。
水仙隔着窗看向了正对面的东配殿,她想起昭衡帝今晚的沉思。
宋家还能存在几时呢?
——
起初是宋常在不再往东配殿里折腾那些古玩珍宝了。
没有了她的折腾,长信宫相较于往日安静了许多。
西配殿里,水仙整日不是练字,就是看书,偶尔再被昭衡帝召幸一下,日子过得也算是充实。
这日,水仙再次被翻牌子,不到晚膳时辰便带着银珠离了长信宫。
长信宫正殿里,易妃站在雕花窗后,目光比落下的雪还要凉,遥遥地望着水仙离开的方向。
自从水仙获封常在,易妃已经一个多月未侍过寝了。
易妃心口堵得发慌,嫉妒以及对水仙的怨恨各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令她呼吸不畅。
“娘娘”雪梅小心翼翼地捧来一盏热茶。
易妃猛地回身,冰冷如霜的眼风扫了过来,吓得雪梅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她痛得抽气,却不敢吭声,慌忙跪下。
“滚出去!”易妃呼吸急促,不知道在生谁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