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又气又恼,指着萧远说:“你这年轻人好不厚道!走走走,老夫定要和你去官府论个明白!”他伸手要去扯萧远的衣袖,陈牧迅速钳住他手腕。
员外疼得龇牙咧嘴,再一看,四周不知从哪冒出许多腰间佩刀的年轻男子,一拥而上把他和小厮团团围住。
员外慌忙向萧远作揖,嘴里讨饶:“郎君有话好说。
方才是小人的错,小人不该对郎君出言不逊。
啊对了,还有这位姑娘,小人这就把麻纸钱赔给姑娘。
”萧远冷冰冰盯着他:“好啊,那你赔吧。
”孟薇依萧远所言,数了被员外打shi的麻纸,抬头道:“你赔我五文钱吧。
”她心思单纯,只算了面上被弄shi的纸钱,而非借机敲人一笔横财。
员外暗笑蠢丫头好糊弄,当即摸出钱袋子数了五文钱赔给她。
以为这样就算了事,他给萧远作了揖,转身便想走。
萧远却没孟薇那样好说话:“慢着。
我让你走了吗?”员外浑身一震,忙又回身赔笑脸:“是,是。
郎君还有什么要吩咐小人的?”萧远沉声道:“麻纸钱你赔了,作弄她的事,怎么说?”这员外才为儿子买官花了许多银钱,实在舍不得。
可为了脱困,他一咬牙,只得把身上五两银子和二十余枚铜钱一并赔给孟薇。
孟薇捧着银子,眨眨眼,有些懵。
小雨绵绵如丝,落在湖面的荷叶上。
下雨的湖边没有人,萧远帮她收了纸摊,带她来湖边凉亭躲雨,他脸上不复方才的凶煞,反倒沉默寡言,像是又回到了孟薇最初认识的倔强少年。
孟薇轻轻问:“殿下带我来这,有什么事吗?”萧远不着痕迹地站在风口,为她遮挡飘进来的雨丝。
他对上孟薇的视线,看她整个人由内而外透着干净澄澈,没被这浊世沾染半分。
反观他自己,入朝为官不过一年,已被磨得面目全非。
萧远心里有些悲凉,淡淡将太子要在武举考试舞弊,冯敬持注定争不过行贿的考生一事说给孟薇知道。
“这不公允。
”小姑娘一双眸子染上愠怒。
“是不公允。
”萧远望着她气鼓鼓的脸颊,他一直记得冯敬持在信里说,余仕春曾经求娶她。
想到这,他好似无意道:“贿赂太子的考生里,有个叫余仕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