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脚底下不是你踩了我的鞋,就是我撞了你的肩,队列歪歪扭扭。
“停!”
廖元把长杆往地上一顿,沉声道,
“左手按腰,右手握枪,目视前方!”
“再乱,就给我扎到日头落山!”
廖元沉喝一声,短棍点向队列最乱的地方。
“给我打起精神!”
“你们这般松垮,真遇了敌,还想活命?”
这练的是最基础的方阵步,原是冷兵器战场保命的根本。
敌来则结阵如墙,枪矛一致朝前,既可推进战线,也可抬枪拒马。
可眼下这些新兵,别说结阵,就连听令抬脚都练不利索。
刘玄站在营门口看了片刻,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这般照本宣科地练,没个三月五月的,根本成不了型。
他能等得了,倭寇等不了。
靖边墩随时都可能被攻打,拖不起。
正想着,他转身往右翼走去。
转过一边,魏成也正带着大队军士操练。
他手里拎着根鞭子,抽得地面啪啪作响。
“磨蹭什么!劈刀!给老子劈下去!”
他吼着,见有个后生刀举得慢了,上去就给了一鞭子,抽在后生胳膊上,红痕立时起来了。
可那后生被打懵了,握着刀的手抖得更厉害,劈下去的力道歪歪扭扭,差点砍到旁边的人。
队伍里一片慌乱,有人想躲,有人想扶,反倒更乱了套。
刘玄看了会儿,眉头皱得更紧。
一样是前朝千户,这魏成练兵远不如廖元。
廖元严归严,好歹一句句教动作,魏成只知挥鞭子,抽得人慌了神,连刀都快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