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愣了愣,挠着后脑勺道:
“招那么多?做马槊可不是搭棚子,得懂火候、会锻打,差一丝就容易折。”
“营里除了我,怕是没人能上手,招来也是白吃饭。”
“谁让你教他们做马槊了?”刘玄拿起桌上一支弩箭,掂量着道。
“让他们来,有两点,其一,是做三棱箭矢。”
他将箭往桌上一拍,箭头磕出闷响:
“倭寇有铁甲,寻常箭簇穿不透。”
“三棱箭,三面带棱,淬过火,既能破甲,入肉还带倒钩,拔都拔不出来。”
“这活计不用太高技艺,烧红了铁坯往三角模子里砸,再磨利箭尖就行,学徒都能上手。”
陈铁眼睛一亮,粗黑的手指在桌上比画着形状:
“三棱箭?这容易!招五个来,分着打坯、开刃、淬火,一天出几十支没问题!”
刘玄点点头,“这其二,就是让他们打些马甲。”
“我带回的五匹河曲马,加上清剿响马缴的两匹,共七匹,这些都是能冲阵的良驹,得全部披上重甲。”
陈铁眼睛一瞪:
“重甲?那可不是糊弄事的。”
“十斤铁料才能锻出一斤合用的甲片,反复锻打三十遍才够半寸厚,光是炭火钱就不少。”
“马首的弧度,得拿蜜蜡拓了样子一点点修,甲片边缘要錾出卡槽,像鱼鳞似的咬得死死的,铜铆钉都得用红铜打。”
“这一副马甲下来,够寻常人家吃三年的。”
“学徒不行,连火色都看不准,得找正经铁匠。”
“最好是跟过官营铁坊的,懂水淬油淬的门道不然锻不透铁料,白瞎了好马。”
刘玄点点头:“所以不光要招学徒,更得把好铁匠挖来。”
“你去招募人手时,工钱给足。”
“寻常学徒,月钱三百文。”
“能独立锻打的铁匠,月钱五百文。”
“若是手艺顶尖的,直接给到一两,管饱饭,每月再贴二斗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