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身边那两个孩子,眉眼间与霍东临有几分相似,总让关文雪想起霍东临在老家的野种,心里就更厌恶了。上下轻蔑地打量姜宁宁,俏丽的脸庞上直白地带出来:“钢琴,你家买得起吗?”火车上鱼龙混杂,姜宁宁怀揣巨款选择低调行事,因此母子三人穿的还是平时那身补丁摞补丁的破布棉袄。乍眼一瞧,跟中下贫农没任何区别。七零年钢琴属于奢侈品,需要外汇票才能买。就算侥幸能买到钢琴,市面上钢琴谱少到几乎没有,找不到老师教也是白搭,摆在家里等于一台笨重废品。姜宁宁扭头望去,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穿着最新款的布拉吉。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朝气蓬勃像春天的迎春花。迎春花清高地抬起下巴,从姜宁宁的角度,正好对上她的鼻孔。“同志,我有没有钱买钢琴不知道。但是,你鼻毛太长出来了。”噗!有人不厚道的笑出来。关文雪尖叫着抬手遮挡住鼻子,脸黑的像锅底。姜宁宁抬起雾蒙蒙的秋眸,茶气冲天:“哎呀,我好心提醒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满满神助攻,像相声里捧哏一样的应和道:“妈妈,你做好人好事,阿姨为什么要生气?”关文雪不仅生气,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简直要把肺气炸了。“你一个乡巴佬就是买不起,装什么蒜?”薛老皱起眉头。他已经认出了关文雪的身份来了,心中反感,关家孩子居然会这么没礼貌?就这素质,老战友还想托关系让她进宣传部?没门!“土能生金,咱农民阶层就是掘金人。这位同志,没准你家往上数三代,也在地里刨食呢。”姜宁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关文雪一眼。不就多看她男人几眼,这姑娘为何如此记仇?心里顺带着把那个男人一并画叉。这年代,人人都以三代贫农为傲。姜宁宁此言一出,周围响起阵阵叫好声。薛老看向姜宁宁的目光愈发热切。瞧瞧这文笔,铿锵有力的红色标语,这才是宣传部需要的人才!“不就是钢琴,零基础的四岁小孩都能玩,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姜宁宁拍了一下手示意车厢里安静下来,才对着两团子说道:“夏夏,满满,跟妈妈玩个小游戏。”听到玩小游戏,小团子们正襟危坐,小手乖乖的背到身后。“现在宝贝们的左手就是五线谱,从下至上发音是发啦哆咪。”龙凤胎十分聪明,一看就会,齐声道:“发啦哆咪。”“真棒!”姜宁宁毫不吝啬的夸赞。两团子兴奋得小脸红红的。听着听着,关文雪重拾最初的高高在上。姜宁宁骗骗小孩子还行,她已经做好准备要拆穿对方的小把戏,顺道秀一秀自己四级钢琴的优越感,找回场子。然而,实际上!“现在跟着妈妈动作一块弹奏1112366543,连起来唱就是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两团子天真地跟着唱,“1112366543,一只哈巴狗,坐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