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安静的书房里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殿下!”
福伯的声音猛地拔高,老管家一向沉稳的脸上出现了惊骇的神色。
“这万万不可!”
“钢铁是何其珍贵的东西!那是用来铸造兵甲,打造农具的!您……您怎么能用它来铺路?”
他几乎是痛心疾首。
“这……这不是修路,这是在往地上扔钱啊!是败家!”
“败家”两个字,他说得极重。
柳如烟,这位北荒最大的商行主,掌管着萧玄几乎所有产业的财路,此刻也蹙紧了好看的眉头。
她没有福伯那么激动,但反对的意味却十分强烈。
“殿下,我反对。”
“我算过一笔账。从矿山到炼钢厂,直线距离十里。如果用铁铺路,哪怕只是两条细细的铁轨,所耗费的钢铁,也足够我们再建三个炼钢厂,或者将玄字营的兵器全部更换一遍。”
“这笔买卖,收益与投入,完全不成正比。”
“从商业的角度看,这是最失败的投资。”
连一向只对技术痴迷的鲁工,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殿下,用铁铺路……老朽,老朽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铁,应该用在机器上,用在刀刃上,铺在地上……太浪费了。”
清一色的反对。
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理解萧玄这个近乎疯狂的想法。
萧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他转过身,重新面对沙盘。
“福伯,我问你,现在一辆马车,装满矿石,需要几匹马才能拉动?”
福伯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山路崎岖,至少要四匹健壮的挽马。”
“从矿山到工厂,一个来回,需要多久?”
“天气好的话,大半天。若是遇上雨雪,一整天都未必能走完一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