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被诊断为社交障碍症患者。
二十岁那年,嫁给了母校的青年教师程亦川。
结婚三年,程亦川始终尊重我的空间。
不强迫我社交,更不会勉强我走出舒适区。
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女孩。
她能读懂我写的每一个字,理解我塑造的每一个角色。
会和我讨论文学,也会鼓励我投稿发表。
就连曾经无人问津的手稿,她都一字一句仔细阅读。
我知道,我找到了真正的知音,我也找到了生活的意义。
于是,我找上程父。
我和他说,我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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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之殇
第一次被确诊为社交障碍症是在我十二岁那年。
那时,我还不懂这些繁杂的医学名词意味着什么,只知道自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当同龄人欢笑着在操场上追逐打闹时,我总是独自躲在阅览室的角落,埋头于一本本书籍之中。
妈妈是个急性子,她接受不了我的异常。
林若溪,你怎么又在看书快出去和小朋友玩!她站在阅览室门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虑与不满。
我低着头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纸张的触感让我感到安全,那是我的避风港。字里行间的世界比现实要单纯得多,书中的人物不会用复杂的眼神打量我,不会因为我的沉默而感到尴尬。
看我不理会,妈妈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能听见她在走廊上向老师抱怨:她就是太内向了,需要多锻炼社交能力。。。
从那以后,我被迫参加了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和集体课程。每一次,我都像是被投入深海的旱鸭子,浑身紧绷,呼吸困难。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次强制性的朗诵比赛上晕倒了。
医生告诉妈妈,我患有社交障碍症,不适合被强迫参与社交活动。那是妈妈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她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深深的愧疚。我不想成为妈妈的负担,可我真的无法像正常人那样自如地与他人交流。
在被确诊后,我的生活有了些许改变。学校为我提供了特殊的学习环境,老师们也不再强求我回答问题或参与小组活动。
而我,在文字的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栖息地。
我开始写作。起初只是简单的日记,后来逐渐尝试短篇小说。我把所有无法说出口的感受都倾注在纸上,那些文字成了我与世界沟通的桥梁。
十六岁那年,我写的一篇小说《纸飞机》获得了全国青少年文学创作大赛的一等奖。
评委们说,我的文字里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与敏锐,能够精准捕捉人心最细微的波动。
妈妈惊讶极了。她从未想过,她那个有缺陷的女儿竟然在文学方面有着如此惊人的天赋。
你是我们家的骄傲,她第一次这样对我说,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为你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