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不说话,只是用那眼神盯着她,从她颤抖的睫毛,到发红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微张的唇上。
他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看见了吗?这个念头陡然击中俞琬。今早他离开时,还拂过她的耳朵,悄悄说“晚上带草莓蛋糕回来”。可现在,他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看到那一幕时的样子——
远远地,在走廊的尽头,他看见约阿希姆转身离去的背影,看见她追出来,看见她红了眼睛……
他连呼吸都轻轻的,让人看不出喜怒来,可这是他最危险的状态,像一头草原上弓起背的豹子,看似静止,实则下一秒就能扑上去,把猎物撕个粉碎。
克莱恩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可怕——路过的医生护士全都贴着墙根溜走了。在平时,他或许会在意这种失态,但此刻所有理智都被烧成了灰。
他原本是回来取个文件的。
军靴踏进走廊的剎那,他的目光就锁定了那个从俞琬病房里出来的人——那个该死的、阴魂不散的,本该好好待在西线的丧家犬。
那人拐出门口时。他就看到领口那枚橡叶双剑饰,是特意戴着新勋章来炫耀?
上次在宴会上一副要退出的样子,现在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来了,专门挑自己本该在军营的时候。
一股火猛烧上心头,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他从演习场赶回医院,看到桌上多了一袋梨,他只当是女孩小诊所的病人送的,毕竟这几天来看她的人确实有好几个。还有大前天她回来,他分明闻到了一股男人用的古龙水味,他只当是查房的医生的。
他不在的时候,那个混账到底来过多少趟?
他在脑海中精确计算着距离,九步,最多十步,他就能冲过去掐住那家伙的喉咙把人钉在墙上。上次揍得太轻了。
可没多久,他的女人竟然穿着病号服追出来了,一副不舍模样。为谁?就为那个只会开飞机耍帅的癞皮狗?
女孩转身的瞬间,他就见到她眼眶里雾蒙蒙的样子,连鼻子都泛着可怜的红,她居然为别的男人要哭鼻子?
他早就该料到的,丽兹那次,这个该死的丧家犬说什么不会再见自己的女人,都是障眼法。
他早就该拧断他的脖子,不过在那之前、他想听解释,自己女人的解释。
关于约阿希姆选择的碎碎念: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只是作者角度的一点点小想法
或许约阿希姆的转身会让人感到意外,一个曾深情隐忍的男配,为什么不继续做舔狗,为何最终选择这样有些极端的放手?
他的离开(暂时)可能是偶然中的必然。
一个在事业上站在顶峰的男人,却唯独在感情里求而不得,这种落差会滋生出比爱更尖锐的东西,执念。
可约阿希姆终究是骄傲的。他的尊严不允许自己永远zuoai情里的乞怜者,执念如果不斩断,会消耗自己也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