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法医,解剖过无数尸体。
>那晚停尸房的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所有尸体直勾勾盯着我。
>最后一具尸体抓住我手腕时,我重生了。
>眼前是行驶的诡异列车,广播冰冷宣告:
>存活七天,或找出所有乘客的秘密。
>车厢里所有人头顶都飘着血色弹幕:
>赌100积分,医生活不过今晚!
>快看!他在摸解剖刀,要动手了
>我笑着切开假孕妇的肚子——里面藏着刀片。
>当弹幕疯狂刷屏卧槽时,列车突然急刹。
>灯光熄灭前,我看到乘务员裂到耳根的笑:
>亲爱的观众,猎杀时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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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镊子夹起一小片灰白色的组织,轻轻放入盛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瓶中。液体微微晃动,倒映出头顶惨白的无影灯,以及林昭明那张过分冷静的脸。解剖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福尔马林和某种若有似无的、源自生命最深处的铁锈气息混合的味道,足以让普通人胃里翻江倒海,对他而言,却只是工作的背景音。
午夜十二点刚过,市局法医中心的地下二层静得可怕,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他刚刚完成一具无名尸体的初步尸表检验,初步判断是高空坠亡,但具体成因还需解剖后确认。
小林,还没走助手陈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担忧,这都第几个晚上了悠着点。
林昭明没抬头,视线依旧专注地停留在解剖台冰冷的躯体上,用手术刀精确地划开一道Y字切口,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快了,这个坠亡案疑点有点多,想再看看胸腔内部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有细微的涟漪,你先回吧。
陈涛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这个工作狂搭档:行吧,那我先锁外面大门了,你走的时候记得从侧门刷卡。自己小心点。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一片更深的死寂。
林昭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刀锋沿着胸骨边缘稳定地游走。肋骨被剪断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正准备探查心脏区域,一种极其细微的、不和谐的金属摩擦声突然钻进了耳朵。
吱嘎——嘎——
声音很轻,断断续续,像是锈蚀的轴承在极其缓慢地转动。林昭明的手顿住了。这声音……来自隔壁的停尸房。那里存放着等待处理或认领的遗体。
法医中心的地下设施维护得很好,冷藏柜的门轴定期润滑,绝不该发出这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瞬间攫住了他。他放下手术刀,脱掉沾着血迹和不明组织液的乳胶手套,动作依然保持着职业性的稳定,但心底那根名为异常的弦,已经无声地绷紧到了极致。
他走到解剖室与停尸房相连的那扇厚重的金属门前,握住冰冷的门把手,停顿了半秒。门后,那令人不安的摩擦声似乎停止了,只剩下一种更深沉、更粘稠的寂静,如同凝固的血液。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丝荒谬的不安,拧开了门锁。
吱呀——
门轴发出正常的轻响。停尸房里巨大的冷藏柜阵列在惨白的灯光下一排排矗立,像沉默的金属墓碑。空气冷得刺骨,带着浓重的防腐剂气味。
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无异常。
林昭明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半分。
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