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现在的秦府就是表面看上去平静无波,实则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平静的表面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叶容九不可避免地被人的欲望和私心裹挟,卷进了这潭深水中。
现在看来,这潭水比他想得还要深,还要浑。
作为搅动这潭水的始作俑者之一此刻还顶着肿胀的半边脸应对着来自东宫的不怀好意,不过林纭原本已经做好了应对来自郁晚瑶的刁难和针对,可没想到郁晚瑶身边的大宫女只是看到她脸上的肿胀,眼里马上流露出一点“我懂的”这样的神色。
竟然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林纭原本准备的话术和准备全部落在了空处。
她终于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了,竟然开始理解先前的叶容九。
待东宫来人离去后,林纭难得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是郁晚瑶转性子了还是秦温妤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酒儿,你说……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呢?”林纭垂眼,轻声问道。酒儿也是一头雾水,她也是知道那些传闻的,在得知对方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时差点魂都要吓飞了,可对方只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态度就大转变。
难不成昨天秦温妤打的那一巴掌还有这样的功效?
“奴婢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酒儿挠了挠头,“小姐,传闻中太子妃为了荣华富贵才嫁给的太子,难不成是真的?”
“慎言!”林纭低声道,“这种话听听就得了,再怎么说,太子妃也是上了皇室玉碟的人,不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议论的,当心掉了脑袋!”酒儿吐了吐舌:“奴婢不敢了。”
林纭轻轻呼出一口气:“罢了,随他去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前来刺探林纭情况的大宫女回到郁晚瑶身边后把今天在林纭这里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听到林纭已经住进了山海居的主卧,原本还在专心刺绣的郁晚瑶手抖了一下,针尖顿时刺入郁晚瑶的手指。
大宫女见状,吓得马上跪了下来:“娘娘……”
郁晚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你继续说!”原以为林纭再怎么也是住在山海居的其他房间,怎么能是叶容九住的主卧!
那岂不是……
大宫女垂着头,声音都在发抖:“奴婢,奴婢一进去发现林纭有半边脸是肿着的,打听之后才知道是秦温妤气不过林纭要嫁给叶世子为妻打的。”
闻言,郁晚瑶身上散发的压力才稍微减轻了一些,她重新拿起绣布,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不是秦温妤自己策划的吗?她不肯让,还能让旁人抢了去?”
“这个,林纭不肯说,奴婢怕引起怀疑,也没多问。”大宫女迟疑了一瞬,才道。
“奴婢猜想,叶世子早上的那些话,说不定只是看不过林纭被秦温妤欺负罢了。毕竟,世子是一个心慈的人……”大宫女话音没落,郁晚瑶便冷笑一声:“月瑛,你知道多少后宅都是因为男人发善心引起的吗?”
“柔弱是女人的武器,若是有谁真相信了女子只有柔弱,那才是蠢呢。”
月瑛不敢说话,郁晚瑶瞥了她一眼,道:“罢了,多盯着就行。不过料想叶容九也不会对这种女人感兴趣,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