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如幕布般压了下来,紧接着就是闷雷骤然轰响。
闪电划过天际而发出来的银光,照亮了赵青松的侧脸。
一片惨白。
他站在素心医馆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朝下坠落,身后是槐树枝桠在闪电中狂舞的影子,狰狞而又恐怖。
“赵公子,莫非又是来讨回铺子的?”
张景眼神冰冷地看着赵青松,寒声问道。
“扑通!”
出乎意料的,赵青松竟是直接跪了下来,任由豆大的雨水抽打在自己脸上,一言不发。
“你这是何意?”张景皱了皱眉。
“求张神医,救救我母亲!”
赵青松嘶哑着嗓子喊道,随即重重地向下磕起头来。
雨水顺着赵青松的脊梁蜿蜒而下,在青石板上晕开。
张景垂目望着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纨绔。
就在十几日前,此人还带着恶仆围堵医馆,扬言要收回铺面。
张景转身朝医馆深处走去。
“张神医……张神医!救救我娘吧!只有你能救她了!”
赵青松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凄惨的神色,身体也是止不住地颤抖。
随即他无比痛苦地低下头,埋在双膝里,心中已然是万念俱灰。
“令堂现在何处?”
闻言赵青松猛地抬头,泪水混着雨珠从鼻梁滑落。
只见张景一手提着医箱,一手持两把油纸伞,脸上镇定自若。
“就……就在赵府!车马已备好……”
“走!”
……
马车在雨夜里疾驰,车轱辘将地上雨水碾得稀碎。
张景正在车内闭目养神时,耳畔却忽闻赵青松哽咽声传来:
“一个月前母亲突发癫症,时常口出胡言,时常惊厥呕血。”
“我去了翠阳街的大医馆请了大夫,开的药却是毫无作用,病情甚至恶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