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你可认罪?!”
太和殿内气氛无比低沉。
铭帝指尖轻轻叩击着龙椅的扶手,目光淡漠地注视着张景:
“曹晖说你在内院考核上毒害胡阳明院判,你可有什么话讲?”
张景喉结滚了滚,但神色间却看不出半分慌乱。
他抬眼望向御座上的铭帝,不卑不亢道:
“陛下,胡院判中毒是因药汤里的半夏与茶水中的贝母相冲,而那杯茶水,正是曹晖为胡院判倒的!”
此话一出,曹晖袍袖下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他目光凶狠地盯着张景,心底却是没来由有些发慌。
“血口喷人!”
曹晖跨前半步,瞪向张景的眼神里满是晦暗,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胡院判何时喝茶了?分明是你投毒害人!”
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的二人,铭帝眉头微蹙,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忽地扭头看向一旁的林公公:
“胡阳明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庄院使不在院里,只有那些内院大夫在为其诊治,只是胡院判他……”
林公公斟酌着语气说道,但后半句似乎是卡在喉咙里了一般,终究没有说出来。
“救不活了?”
铭帝声音沉了沉,缓缓问道。
林公公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怕是……难了……”
就在这时,张景突然抬声道:“若是在半个时辰内施针,臣有把握!”
这句话如同巨石入水般惊动了众人。
大殿内的几个朝臣神色怪异地看向张景,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荒谬!”
曹晖大喝一声,随即又冷笑道:“哪有凶手自请救人的道理?莫不是想趁机灭口!”
这话让那几个官员顿时收敛了笑意,下意识后退半步,看向张景的目光也掺了疑虑。
铭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那个年轻的沂州诗仙,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
“你说是因为那杯茶才使其中毒,那么茶在哪?”
“就在外边的那位郭大夫手中。”
张景注视着铭帝,一字一句地说着,声音平淡但无比坚定。
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曹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蜷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传郭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