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前,微光和煦。
“张大人,朝会已然开始,您此时贸然闯殿,于礼制不合啊!”
林公公佝偻着腰挡在张景身前,尖细的嗓音里透着急切。
而此时的张景额头上布满汗珠,甚至连肩头的药箱都还来不及取下——他刚从杨贵人府中奔来。
“林公公,”
他轻轻拨开林公公拉住他的手,声音因焦急而发颤:
“杨贵人所患绝非寻常病症,与其接触之人极易沾染上,这病……”
“好了!”
林公公脸色煞白地打断了他的话,随即朝殿内努了努嘴:
“陛下正在听朝臣们汇报政务,哪容你在此说这些?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此时殿内也正传来朝臣们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漫了出来。
张景眉头紧锁,但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挪过身子往那扇沉重的朱漆大门跑去,浑然不顾身后林公公的叫喊声。
阳光顺着他肩头的药箱滑落,在金砖上投下歪斜的影子。
“陛下!臣有十万火急之事启奏!”
听到殿外忽然响起的一声高喊,满殿文武齐刷刷回首,笏板碰撞此起彼伏,却很快又归于沉寂。
而坐上龙椅上的铭帝看清来人后,眉头也渐渐拧紧:
“张景?你不在太医院当差,闯殿作甚?”
“臣方才为杨贵人诊脉,其症状与臣先前见过的一种病症同源,传染性极强,若不即刻隔离诊治,恐危及京畿,甚至……”
张景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恐危及整个大铭!”
“放肆!”
话音刚落,工部尚书杜康猛地出列,象牙笏板直指张景:
“杨贵人凤体有恙,你作为新晋医师不好好诊治,跑到此处危言耸听是何意?”
“不错!”
另一位吏部侍郎也跟着附和,“张景!莫不是你刚入内院,就想借此邀功?”
朝堂上的议论声如针芒般扎来,张景望着御座上神情淡漠的铭帝,只觉心口一阵寒凉。
他曾以为这位帝王明察秋毫,却不想在疫病面前,众人关心的仍是礼制与权位。
“陛下,”
他躬身长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