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到张景的话语,铭帝目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你且说来听听。”
“如今尚不知疫情已经蔓延到了何种地步,还请陛下降旨,着大铭各州府医师齐聚起来,共同治理当地疫情。”
张景顿了顿,又忽而抬头,声音里透着股心如铁石般的坚定:
“此外……臣请命亲率太医院众人,即刻赶赴沧州疫区坐镇!”
这话一出口,殿内众臣皆为之一震,心想这年轻人莫非是疯了不成?
疫情源头是多么险峻之地?
旁人对其避之不及,他竟还主动请命?
铭帝闻言则是龙颜大悦起来,大笑着指向张景:
“好!好一个为民请命!朕准了!封你做巡医使,沿途州县都听你调遣!”
……
京城沈宅。
只见一个略显臃肿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去,此人正是翰林院学士沈碑。
他刚一进门,便望见穿堂阴影里有个圆滚滚的身影。
沈碑先是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小磊?你回来了?我正要去寻你呢!”
他快步走上前,在看清儿子手里捆扎的药箱后,嘴角笑容却是僵了一僵。
而听到父亲的声音,沈小磊只是淡淡“嗯”了声,紧接着头也不抬地往箱中塞着衣物。
“我刚从朝中回来,”
沈碑放轻了声音,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听闻城外如今疫病横行,稍有不慎便会沾染!你这几日万万不可出门……”
“我正是来与你说此事的。”
沈小磊忽地抬头打断了他,“外边到处都在缺医师,我已决定离开京城前去抗疫。”
沈碑听了这话,脸色陡然一沉,手指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玉带。
他望着儿子圆脸上那股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执拗劲儿,喉头滚动着,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