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甩开他的手往行馆走去。周祥在背后问:“回院子?拿东西?。”
“等着!”
时书?头也没回走到行馆外,官差拦住了门:“不许进!”
时书?心里不爽,站门牌外大声喊:“哥!”
这差役知晓他是谢无炽的亲弟弟,客气了些,不太好驱赶,“你就走吧!!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时书?:“我不走!”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谢无炽巡回新政捷报频传,现在却?突然被贬职,不会是假的?怎么可能呢?巡回新政日以继夜,避免损害百姓、同时又增加国库,他的辛苦时书?看在眼里,搞了那么多钱给国家练兵,赈灾,修筑城防,为什么突然就贬职了?
“我要进去,见人?!”
“说了不让进!走!”
时书?一脚踹在一旁的石狮子?上,心脏狂跳,一双眼睛恨着这群人?。值此喧哗之际,门后响起“嘎吱”一声。
“……要按章程办事,谢大人?,不要让卑职为难。”
“弟弟思我之甚,见一面就好。”
时书?抬起眼,门后走来一道雪白素绢的高挑身影,单手提着一盏裁骨灯,身影在夜色中十分明晰,随着走动响起锁链的哗啦声,背后映着青砖灰瓦的暗影。
谢无炽。
三个?月没见,他站在门口,神色平静自然,低头和时书?对上了目光。
“谢无炽,你到底——”
时书?一下卡住,这三个?月,时书?倒是时常想起谢无炽那几句邀请“要不要和我打个?炮?”“和我做”,眼下看他换掉了那身绯红罗袍,重新穿上清白寡素的衣衫,许久不见,竟然有了一种陌生之感。
越有陌生之感,回忆里的暧昧就越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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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磕巴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无炽手里把着一串菩提珠子?,一枚一枚地缓缓递送着,平淡道:“你怎么过来了?”
时书?:“我听说王府的人?说,你回来了,没成?想是被摘了官帽,押送回京。”
时书?一向心大,但离开时和谢无炽到底没见面,算吵架了,此时也摸不清该用什么态度,于是正常说话,尝试分辨谢无炽话里的情绪。
谢无炽:“嗯,状况并不太好。接下来几天你都?待在院子?里,避避风头,过了再出门。”
“避什么?过什么?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避我的祸。新政不到半年,核心人?物逐渐被撤出朝局,现在也轮到我了。”
“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当?时不是做得很好吗?不是满怀希望,整个?大景的沉闷腐朽都?一洗而空吗?
“谢大人?,陛下说过,不许谢大人?与人?会面……”
背后催促,谢无炽作为朝廷押解的重犯,已经全方位受到束缚。谢无炽再看一眼时书?,转过身去:“过两天有我的消息,再来牢里找我一趟。”
时书?猛地大喊了一声:“谢无炽!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