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晴一惊,用手肘顶了陆深一下,“你怎么知道?”
陆沈一听边知道她又想歪了,“你不是怀过遥儿,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自然知晓。”
沈书晴这才“哦”了一声,羞得好一阵不说话,而后又想起前几日听钟灵说起的国宴,“国宴那日,我要去吗?”
陆深反问她:“你想要去吗?”
沈书晴素来不喜欢凑这些热闹,以来她在金陵也没多少朋友,二来实在不习惯与那些人寒暄,三来听说陈映月也会参宴,她更是不想去了。
“我可以不去吗?”
陆深重重地摇头,“不行,皇帝特意叫我们夫妇皆得出席。”
知晓女子害怕,便低头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不要害怕,等到了宫里,即便本王不在你身边,也自有人照应你。”
女子将身子转过来,脑袋贴上他宽阔的胸膛,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冷竹香在,这才淡淡地答了一个“好”字。
良久后,月亮的银辉透过支摘窗落在他深邃的眼窝,他倏然撑开他冷墨一般的眼,淡扫了一眼,视线触碰女子安静的睡颜,这才缓了缓神色,“瑶瑶,山之将倾,风雨欲来,本王本是想将你送走,奈何天意弄人,你到底还是留了下来。”
他抚向女子还十分平坦的小腹,“不过无妨,本王便拼了这条命,这会护住你们母子。”
暗夜中,女子听到这一席话后,悄然睁眼。
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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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瞬她又悄然闭上,她紧紧闭着眼,才不叫泪意流出眼眶,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该是不想被人知晓他夜深人静时流露出的无助罢?
这一刻,沈书晴想,哪怕他是个恶魔,她也愿意与他一道沉沦,只因那一句愿意为妻儿拼命的话。
这一夜的沈书晴趴在陆深怀里睡得格外香甜,她醒来是快晌午,陆深早起在院子里练剑,之后又折回春华苑的西厢,这里也归置了一个书房,再过几日便是国宴,如今已是暗潮汹涌,届时必定是腥风血雨,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他想要多陪一陪他的妻。
书房里,林墨正在禀事。
“上回王爷叫我去查那向家,看那两个爷们可有中招,不愧是王爷,料事如神,那向家大爷好端端的去逛烟花柳巷,遭一个龟公给泼了一桶冷水,回去就得了风寒,而伊兰舟也的确指使人给他下了药,眼下这下药的人已被我们的人扣押,可要移交官府。。。。。。”
从前陆深的确是打算将此事移交给官府处置,而今嘛。。。。。。
“暂时不要妄动。”
林墨以为自家主子是心软了,便又将另外一件事说出,“老奴还查到,这伊兰舟还往我们王府安排了人手。前段时间,我们不是新启院子,老奴想着新买些人口进来先调教起,待院子修好马上就有人可以操持,没想到这其中就有一个丫头,是伊兰舟指派来的,人虽然已经被扣下,但是伊兰舟如此行径,王爷难不成打算放过她啊?”
伊兰舟此举,分明是冲着两个主子来寻仇的,这要是寻常,自家主子早就将一干证据全都送去大理寺,可如今却只是沉着脸道:“我叫你不要动,你就不要动,且悄悄照那个方子也抓来药,叫人熬制成小粒的药丸。”
林墨霎时有些明白,自家王爷并不是心软,并不是想要替伊兰舟遮掩,而是想靠这个方子去害人,呸呸呸,去算计人。
若伊兰舟的计谋得逞在,这个药方便不再是秘密,届时若是行事反倒是不方便。
林墨又说起一事,“今日一早,丽妃传来消息,清远公主封了淑妃。”
陈映月自打上一回害沈书请不成后,便被陆深给盯上,眼瞧着陆深便要将手伸到她所在的驿馆,也不知她使了甚么法子,竟然入了皇帝的眼,转眼就成了皇帝的荣嫔,这才又没几日,又封了妃,淑妃那可是四妃之一,这下子对付她,更是不容易。
陈映月那些事,林墨是门清,是以他说话时,始终紧紧盯着陆深看,果然就瞧见他面色难看地捏起了鼻梁,“国宴那日,你寸步不离跟在王妃身后。”
陈映月此人心机深沉,且狠心毒辣,又视沈书晴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上回马场一计不成,只怕还有后招。说起来也是陈映月过于急于求成,叫那马疯在了马场,倘若是在官道上,或者是在林子里,两人哪里还有活路。
沈书晴醒来时,陆深已经回到了上房,正在临窗大炕上翻捡着甚么,见她下床走过来,举起一个绣了崖边孤松的荷包,笑意深深,“这是你给本王绣的?”
不是明月,“怎么想起绣松?从前你倒是绣过一个清竹明月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