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只突然扑棱棱飞起,惊落了枝头残雪。
杨过瞳孔微缩,恍惚又见那年寒冬,皑皑白雪中颤抖的雏鸟,在他掌心留下最后一丝余温。
杨——过——
武修文的靴底重重碾过青砖,声调陡然拔高:
磨蹭什么呢?
来了。
杨过垂眸整了整衣襟,再抬眼时,眸中那抹阴翳已化作盈盈笑意。
暮色初染,武氏兄弟并肩立于廊下。武敦儒一袭靛蓝箭袖,银线暗纹在晚照中若隐若现。
武修文杏黄长衫随风轻摆,腰间羊脂玉佩随着他焦躁的踱步发出清脆声响。
杨师弟好大的架子。
武修文猛地停步,玉佩
铮
地撞在鎏金腰带上,
竟要师父师娘候着?
杨过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褶皱:
修文师兄若是腹中饥饿,不妨先用些茶点。
粗布衣袖在晚风中微微鼓荡,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
武修文抱臂而立,目光轻蔑地扫过杨过洗得发白的衣衫:
这身装束。。。倒是别致。
他刻意将最后二字咬得极重,尾音拖得绵长。
武敦儒闻言转身,温声道:
杨兄弟若缺衣裳,库房里还有些料子。。。
武兄谬赞了。
杨过唇角微扬,眼底映着最后一缕霞光,
这衣裳虽不及武兄的华贵。。。
他忽而一顿,目光扫过那叮咚作响的玉佩,
却胜在清静自在。
“你!”武修文闻言脸色骤变,腰间玉佩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叮咚乱响。他猛地踏前一步,却被武敦儒一把按住肩膀。
够了。
武敦儒沉声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
师父最不喜弟子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