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没有任何意义,贾奕也只是随口一问,别提床伴,他俩一见面不把对方撕了都是其中一方心地善良。
从浴室出来时林怀煜已经离开,同样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乐时。
“贾先生,这是您的早餐,用餐后半小时服药。”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一声,他打开,发现自己微信不知何时有了林怀煜的好友。
林:吃完早饭让乐时去z大接我
贾奕只差一点就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林怀煜本人很少会再出现在他病房,但会频繁地给他发消息,内容无外乎记得吃早餐,午饭想吃什么跟乐时说,晚饭后记得吃药这一类。
有些话当面说的结局只会是恶语相向,这些不知何时会蹦出来的文字反而更让贾奕烦躁。
他无法适应变化这么大的林怀煜。
除了人不在,他的生活里充满了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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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人医院最大的股东是林怀煜,这间病房是整个医院规格最好的,孙医生和贺嘉是林怀煜指派的,每天只负责照顾他一个人;如果第二天会降温,乐时头一天会送来全新的厚衣服;他不喜欢被关在病房,乐时会推着他在住院部后的花园散步,那花园很大,从头转到尾要两小时起步;他没有亲朋好友,第三天兴高采烈的许明就出现在了他的病房,几天后甚至见到了老刘;他的床头每天都会出现一捧新开的花,月季,百合,栀子,但不管是什么花,香气中必然夹杂着木质香的味道。
他从前就知道林少的风流英名,现在自己亲身经历了,几乎能夸一句林怀煜厉害。
怪不得整个京州权贵家的适龄小姐都想嫁给他,不提“林”这个姓氏,他的确是个让人难以招架的角色。
游戏规则发生了变化。
林怀煜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的聪明让他在明白硬碰硬走不通后开始以退为进,他的耐心让他清楚地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支撑着他将这入骨的毒埋藏在蜜糖之下,伺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抛开两人目前复杂的关系不提,贾奕很欣赏这类人,一旦明确自己想要什么就会千方百计不遗余力地去夺去抢。
可他毕竟还年轻,心不够狠。因为不够心狠,他怕自己会死在他面前,也是因为不够心狠,才会患得患失。
林怀煜恨他,可扪心自问,他恨林怀煜吗?他想了一会发现答案很明显:恨过,也生气过。可这么多年的起起伏伏早磨平了他最后的倔,都说恨比爱长久,贾奕不这么想,他不理解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着迷,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对别人的恨这一悲观情绪来浪费自己的生活。
所以这场游戏的主动权虽然在林怀煜手里,但贾奕才是那个随时都能退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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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一经发生,再多弥补也无法掩盖,就像大地开裂,出现一条奔腾向前的河,是流动的疤,人可以在河上修桥铺路,但是河一旦存在,就是千百年不会改变的现实。
林怀煜想玩,贾奕可以陪他玩,只要是游戏就会有结束的时候,到那时他们才能各自走各自的阳关大道和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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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以往无数个周末一样,林怀煜选择了在酒吧度过这枯燥又无聊的夜晚,身边的人虽然从京州那群阔少变成了杨永、尹长康等人,娱乐活动却没有丝毫变化。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这种充斥着吹牛装逼和虚与委蛇的场合,只是每周一到两次这种必要的社交能帮他维持自己在交际圈和上流社会中的地位,强龙打不过地头蛇的道理在哪都适用,况且整个z城的权贵里只有他一个是外来户。
这也是他需要邢韶在身边的原因。
一个足够漂亮听话的花瓶美人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脾气能帮他挡下很多节外生枝的事。上次的事后没人再敢往他身边送人打听消息,那些在背后蠢蠢欲动想分蛋糕的人歇了心思,华玉成在z城交际圈中的地位也已经被他取代,更别提他还暗中吞并了吴家和金家的产业。
黑白通吃的人脉让林家在京州屹立不倒,在这样的家族中成长起来的每一个孩子都野心勃勃致力于成为各自擅长领域的翘楚。比如林怀煜的父亲林天远,他虽没按照林老爷子的期望继承他的衣钵,却是林家几十年来最擅长经商的天才,林家那些产业从由黑转白到被组建成完整的商业帝国离不开他的心血。尽管这心血在他死后尽数被林怀煜的几个叔叔和姑姑瓜分殆尽,林天远还是尽力给唯一的儿子留了点遗产。
这点产业的根基就在z城,z城本地的老油条对这块肥肉垂涎已久,林怀煜不大张旗鼓敲打敲打杨永这群人,他们的父母还会以为那些产业是路边没人要的钱袋,谁都可以去捞一笔。
他抿了口杯中没什么度数的果酒,干脆利落地将桌上的三号球打进袋后抬手便把球杆交给了邢韶让他替自己继续,随后抓起手机坐进了旁边的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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