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很能吃苦,第二年就在深市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今年更是迁居首都,在我的建议下买了好几套四合院。
他和我新嫂子是前年在火车上遇见的。
嫂子也是个农村姑娘,坐火车去深市打工,不小心睡着被人偷了行李,满脸泪痕却咬唇假装自己没哭。
哥哥就风轻云淡地借了她五十元生活费。
还颇为巧合地帮她介绍了一份紧缺人手的工作。
第二年,他们就在深市结了婚。
侄女的满月宴办得很是喜庆隆重,还请了些老家的熟人。
林老师远赴首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也一起来了满月宴,正陪着我嫂子笑呵呵地逗着粉嘟嘟的小侄女。
直到吃完饭,她才压低嗓音。
“你还记得顾铭声吧?”
我很意外她会这样问,我怎么能不记得?
林老师眼底唏嘘:“他去年考上大专,原本终于认命打算去读书了,我还挺高兴的。”
“临出发前一夜,跑了好几年的文知青却带着孩子回来了,问他拿一大笔抚养费,威胁说他如果不给,就去大专举报他当年在黑市想偷偷卖掉录取名额的事,让他上不成学!”
“俩人就这么吵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等第二天清早被人发现的时候,两个人身上全是刀子捅出来的窟窿。。。。。。血都流干了。”
林老师眼中沧桑。
“他这样的性格,还好舒晴你当初跟他断了。。。。。。就是可怜了那个孩子。”
我听完,半晌没有出声。
今生没了我,我能预料到顾铭声的前途命运也许不会那样平坦了。
但他落得这种结果。。。。。。
“也算一报还一报。”
林老师没有听清楚,“小晴,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抱着小侄女笑了:
“没什么,对了林老师,我今年依然给咱们村里捐一批课本文具和资料书,辛苦您回去之后给同学们分发下去了。”
窗外,夏日暖阳正明媚。
我的人生,就此不让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