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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小说 >午夜急诊:民国循环档案 > (第1页)

(第1页)

>雨夜,沪上名医沈怀安被一通急诊电话惊醒。

>他冒雨踏入林府,却看见病榻上的孩子已经死亡三天。

>医生,救救我儿子。林老爷微笑着递上听诊器。

>沈怀安转身想逃,大门轰然关闭。

>再次睁眼,他竟回到接电话的那一刻——

>民国二十三年,雨夜,急诊铃响。

>这一次他发现孩子胸口插着自己的手术刀。

>第七次重生时,古董钟里传出自己的声音:

>找到真正的尸体。。。才能打破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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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二十三年,深秋的雨,带着一种黏腻的阴冷,像是裹尸布般紧紧贴在皮肤上,渗入骨髓。上海滩的霓虹在远处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晕开模糊的光团,是这死寂午夜唯一一点活气,却更衬得法租界边缘这条僻静小路的幽深。梧桐树巨大的黑影在狂风中张牙舞爪,投在青灰色高墙上,如同蛰伏的巨兽。

圣玛丽亚医院的值班室里,昏黄的电灯泡悬在头顶,光线吝啬地洒下,勉强照亮桌上摊开的德文医学期刊和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沈怀安靠在硬木椅背上,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哈德门香烟,灰白色的烟灰积了长长一截,摇摇欲坠。他三十岁上下,面容清癯,眉骨深刻,眼窝下沉淀着浓重的疲惫阴影,那是长时间高强度工作与某种更深沉东西共同刻下的痕迹。他穿着浆洗得笔挺却掩不住磨损的白大褂,像一件不合时宜的盔甲。窗外,雨点密集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

电话铃声骤然炸响,尖锐得如同垂死者的哀鸣,瞬间撕破了房间内凝滞的空气。

沈怀安夹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颤,长长的烟灰簌簌掉落,在深色的裤管上洇开一小片灰白。他盯着那部老旧的黑色电话机,铃声固执地、一声紧似一声地催命。一种莫名的心悸毫无预兆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指尖微微发凉。他深吸一口气,掐灭烟蒂,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冷静,伸手拿起听筒。

喂,圣玛丽亚医院急诊。他的声音平稳,带着职业性的低沉沙哑。

听筒里传来电流干扰的嘶嘶声,混杂着窗外风雨的呜咽,一个男人压抑着极度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刺骨的寒意:是…是沈医生吗救命!求您…救命!我家少爷…林公馆…林瑞少爷…快不行了!咳…咳得止不住…好多血…求您…快…

地址沈怀安打断对方混乱的叙述,言简意赅。

霞飞路…尽头…梧桐最密的那栋老宅…林公馆…有石狮子…快…求您了…对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随即电话被猛地挂断,只剩下忙音在沈怀安耳边空洞地回响,嗡嗡作响。

忙音持续着,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听觉神经。霞飞路尽头,梧桐最密的老宅……林公馆。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像一把生锈的钥匙,试图去拧动他记忆深处某个尘封已久的锈锁,却徒劳无功。只有一种模糊的、令人极度不安的熟悉感,如同水底的暗影,看不清轮廓,却搅得心底一片浑浊冰凉。

他甩甩头,试图驱散这毫无来由的烦躁与寒意。急诊就是命令,尤其是这种雨夜急症。他迅速套上挂在椅背的深灰色毛呢大衣,拎起沉重的出诊箱——里面手术器械、听诊器、急救药品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推开值班室的门,一股裹挟着水腥气的寒风猛地灌入,吹得他大衣下摆猎猎作响。他毫不犹豫地踏入门外无边无际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冰冷雨幕之中。

雨水冰冷刺骨,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头。他拉高了衣领,低着头,快步走向医院门口停着的黑色奥斯汀轿车。车轮碾过积水坑洼的街道,溅起浑浊的水花。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地左右摆动,发出单调的刮擦声,视野依旧模糊不清。车灯如同两柄虚弱的光剑,费力地劈开前方浓稠如墨的黑暗和雨帘,却只能照亮短短一截湿漉漉的路面。

霞飞路越走越偏,两旁欧式风格的小洋楼逐渐被更为古老、沉默的中式深宅大院取代。路灯稀少,光线昏黄,在风雨中飘摇不定,将路旁盘根错节的巨大梧桐树影投射在地面,如同无数扭曲舞动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木头、泥土腐烂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陈旧檀香混合着铁锈的奇异气味,被雨水冲刷着,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终于,车子在道路的尽头停下。眼前是一座深宅大院,两扇巨大的、漆皮斑驳剥落的朱红木门紧闭着,门前蹲踞着两只硕大的石狮子,在惨淡的、被雨水模糊的路灯光下,石狮子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漆黑的雨夜,獠牙狰狞,湿漉漉的石身上流淌着水痕,宛如泪痕。高大的青砖围墙向两侧延伸,隐没在更深的黑暗里,墙头覆盖着厚重湿黑的瓦片,如同怪兽的脊背。整座宅邸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沉甸甸的死气,与不远处租界的浮华喧嚣形成诡异的割裂。

沈怀安提箱下车,雨水立刻将他浇透。他快步走上湿滑的石阶,叩响了大门上沉重的黄铜兽首门环。

咚——咚——咚——

声音沉闷,瞬间被风雨吞噬。

门几乎是立刻就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仿佛里面的人一直就贴在门后等待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却依旧一丝不苟的青色长衫,眼神空洞麻木,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子。他对着沈怀安微微躬身,动作僵硬,声音平板得像在念悼词:沈医生老爷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没有对沈怀安浑身的湿漉表示一丝惊讶,仿佛这狼狈是理所当然的。

沈怀安跟着这个如同纸人般的管家踏入大门。门在身后沉重地合拢,哐当一声闷响,彻底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一瞬间,世界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声响,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粘稠的寂静。门廊幽深,只有一盏光线惨白、蒙着厚厚灰尘的壁灯提供着照明。空气里那股檀香混合着铁锈、还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肉类轻微腐败的气味更加浓郁了,浓得几乎让人窒息,沉沉地压在胸口。脚下的青砖地砖冰冷湿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某种滑腻的生物表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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