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也低眸,黏在他身后跟着进了帐。
帐帘落下,不等沉烈给她什么眼色,郑婉便自觉地乖乖坐到他腿上,拿着药膏往他掌心一放。
早先他收拾文历观那一遭,郑婉眼睁睁瞧着,便知道他心情又是差极。
不过若真要比对一遭,沉烈似乎尚未到那般生气的状态,是给她留了些空间松解的。
眼下情况比昨日看起来是好了些许。
但不多。
她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又乖觉。
沉烈也就未发一言,只是抱着她起身,拿了个shi帕子回来坐下,随即视线专注地擦拭起她颈侧干涸住的血迹。
他动作很精准地避开了伤处。
即便是蹭到并无外伤的地方,也轻得发痒。
郑婉闲来无事,索性就垂眸盯着沉烈瞧。
看他动作轻柔地清理好伤处,又继续默不作声地给她上药。
显而易见的熟练。
沉烈似乎什么方面都有种进步神速的天赋。
她莫名有些想笑。
“沉烈。”
她笑出声,“再这样下去,说不准你也能当个军医了。”
这副样貌当个军医虽说有些屈才。
但若此话当真成真,她倒当真不介意日日受伤。
有美当前,苦亦无觉。
“只当军医不行,但或许可以分任两职。”
她话中调侃意味明显,沉烈接得也自然而然,“一职给你诊伤,二职,把伤你的人胳膊剁了。”
他是不大想同她生气。
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也不失为一个亡羊补牢的法子。
今日他简单揍了文历观那一顿,虽说疗效聊胜于无,但,做了总比不做强。
他面色平静地说了这一番砍手砍脚的话,语气也莫名有些阴森。
简直情真意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