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情真意切得很。
郑婉知道他这气大半不在她身上,听了这话,心情也算轻松,只是有些想笑。
等了一会儿,察觉到他动作收了尾,便跨坐到他膝上,没打商量,埋首拥住了他。
“别蹭到伤口,”沉烈避着伤处,双手顺着她的动作扣在她腰后,随口提醒了一句。
“我要去瞧瞧呼寒矢那头,一会儿就回来,”郑婉收紧拥抱,在他耳边一吻,“不要生闷气,阿烈。”
“知道了,”沉烈早瞧出来她是想去那头,眼下既已上了药,便也没拦她,只是略一转头,扶着她后脑,抬首同她的唇轻轻一印。
干燥的,清浅的一个吻,不带任何欲望的延续。
他保持着那个姿势,认真瞧了她一会儿,随即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垂眸收回手,平静退离,“去吧。”
郑婉垂眸怔怔看了他片刻。
再正常不过的行为,被精准拿捏好的分寸。
她分明知道自己并非做错了什么事,眼下瞧着面色平淡的青年,倒莫名觉得自己像是辜负了良家子的流氓。
身下的青年神情瞧不出端倪,见她迟迟没个动静,又抬指拂开她耳侧的发,指节在她脸颊上停顿一瞬,摩挲着落下,轻轻添了一句,“记得早些回来,阿婉。”
愧疚感来得莫名其妙,郑婉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下,才仿佛总算回过神来,脸色复杂地从他身上下去,甩甩头掀帘快步走了。
沉烈转眸瞧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帐帘后,清风推着帘子,一阵阵晃荡进来片片暖光。
青年似笑非笑,起身走到了书桌前坐下。
扮可怜,倒比发脾气好用多了。
···
这头林戗正好说歹说着要同呼寒矢赔不是,奈何里头的人这下似乎是真伤了心,半天过去也是油盐不进。
正焦头烂额之际,又瞧不远处青衣少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林戗一看他那副表情,不由觉得一阵无名火窜天起。
他眼下对这个吴安,还真是爱恨交织。
知道昨夜之事缺他不可,但这顶大锅扣在脑袋上,任谁也不会太高兴。
他一肚子气没处发,捏了捏拳,索性当没瞧见这小子,又压着脾气继续对里头劝,“呼寒兄,你不出来,我进去总行吧?”
吴安这小子有时是没半点眼力见,活像是瞧不出他的排斥一般,也不说话,就抱xiong在旁边看热闹。
里头的呼寒矢这会儿似乎也懒得再理他,等了半天,没个动静。
林戗垂眸,碾了碾牙,刚要再开口,便见少年歪头挑了挑眉,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掀帘进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