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顺势往他掌心一躺。
青年的手修长,这样托着她的脸,鲜少显得有些凉。
冷冷酥酥,朦胧的感知中,很舒服。
她长长舒了口气,“方才一时在想旁的事,呼寒矢过来说话,我便也未多想,下意识喝了,反应过来上了套时,已经晚了。”
她仰头瞧瞧他,轻轻一笑,“那些人如狼似虎,早瞧我不舒坦,这会儿总算得了机会捉弄,自然不愿错过。若非你唤了丛雨来救我,只怕要被灌下半缸酒。”
沉烈若是方才出言拦了,那些校尉一时喝上了头,那般架势,说不准还要讨价还价,再拿乔嘟囔一顿沉烈对她的偏袒,还不知要闹多久。
让丛雨来拦,校尉们倒不好说什么,嘴皮子上就省了不少麻烦。
掌心的脸烫又软,像是很喜欢他带来的温度差,边说话边情不自禁地蹭了几下。
意识不大清醒的人,分析起来仍是条条是道。
沉烈莫名有些想笑,指节一动,碰了碰她月光下微垂的长睫。
旁人尚在参宴,静谧的夜里,仿佛只剩窗边的二人,无人惊扰。
他回神,随口接话,“想了什么旁事。”
“想了很多事。”
头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发昏,郑婉又往沉烈身边一挪,枕到他膝上,抬眸一眨不眨地看他,“你都想听吗?”
那日一时混乱,郑婉休息过后,两人事后都没再单独提起早些时候的事。
正逢文历帷决定投诚,许多事情需得照料,军务为上,也并非是能静下心来好好谈的时机。
后来相处倒是都瞧不出端倪,但事情既已发生过,便该找个时间整理清楚。
今晚像是个合适的机会。
但郑婉这个状态——
沉烈垂眸,看向她不算清明的双眸。
他顿了顿,将她抱起来,“很醉吗?”
身体的平衡度不在掌控范围,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突兀,郑婉晕晕乎乎错觉自己要倒。
她下意识伸手要抓住什么东西保持牢靠,腰身接着整个一歪,眼前天旋地转前,已被沉烈稳稳锁着腰搂回怀里。
她停在半空的手也被他微凉的手牵住。
月光洒了满室。
郑婉枕在他xiong前反应了一会儿,忽然莫名觉得自己方才的状态好笑。
愣了一瞬,她也真的埋到他颈窝里不受控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