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她也真的埋到他颈窝里不受控地笑起来。
沉烈也不算意外。
看着她笑到整个身子也轻轻颤,意料之中地挑了挑眉,几步走到床边,将她放下。
“很晕的话,先睡也无妨。”
“沉烈,”她揪着他的领子不肯放,一本正经地咳了一声,“我只是有点醉,但是,”她食指敲敲太阳穴,“这里还可以用。”
沉烈看她抓他抓得紧,索性把人抱回腿上,坐到床沿处。
“脑袋很晕的话,不想睡觉吗?”
郑婉听了他的话,眼底莫名一丝神采轻扬。
她脸蛋透着些红,忽然跨坐到他腿上,双手拢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慢慢点头,“对,沉烈,一会儿要睡觉的。”
有些不清楚的视线里,掌心的青年面容清绝,一双眼睛亦是温似皎皎清月,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瞧了一会儿,逐渐凑近,吻了吻他眼尾,拉开距离,又没忍住,吻了吻他的唇。
像是怕他听不懂弦外之音,她再次重复:“等我们说完话,要睡觉的。”
沉烈看她这副样子,床沿边搭着的手指略微一捏,片刻停顿后,只是淡淡拨开她脸侧的碎发。
“郑婉,你真的还清醒吗。”
“只是有些醉,但我还很清醒。”郑婉神色认真。
对上沉烈的双眼,她轻轻开口:“我或许有些记不清方才匆忙间喝了几杯烈酒,有些看不明白丛雨头上簪的珠花有几条绦穗,也有些搞不懂回房间的路上路过了几个回廊。”
“但是沉烈,”她低声轻语,“我很爱你这件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
“因为这样的状态实在难得,所以难免兴奋,所以难免失智,”月色下的少女双眸似春日清湖,层层柳叶轻点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温和的颜色。
“沉烈,我难以启齿的,千转百回的,或许顾忌着不想让你知晓的心事,眼下我都想说给你听。”
是很难形容的状态。
仿佛一切界限烟消云散,所有的禁锢都微不足道。
简单的思考阻挡不了任何行为,她想做的所有事情,都失去了犹豫的原因。
层层迭迭的身份与算计中,仿佛忽然得见藏匿于最深处的锁链下的一颗心。
她今夜只是简单的郑婉。
沉烈仰头静静看她。
“那就都告诉我,阿婉。”
“酒宴上,我走神时,”郑婉呼吸间亦有酒液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