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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当真是出师不利啊。他叹了口气,干脆席地坐下,等着谨羽送他出局。  然而谨羽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反倒在风墙外头调笑道:“小仙友,现在将你送出去太可惜了。你且在里头歇一歇,看看姐姐如何解决余下的这些歪瓜裂枣。”  言昭翻了个白眼,能来参加万真大会的,好歹也是诸境各大族派的子弟,若论容貌,不至于歪瓜裂枣,若论出身,谁能比这苍鹭妖邪门?  显然,场中这样想的不止言昭一人。谨羽此番狂言被不少还在争斗中的散仙听了去,一时间恼怒不已,纷纷向她袭来。  可这人不正经归不正经,御风的手段倒是练得出神入化,几番争斗下来,场中竟真的只剩寥寥数人。  言昭此刻没了顾忌,反倒静下了心神。仙界习剑之人甚少,因此他所习的剑法,大多是凡间留存下来的,面对悬殊的修为时,自然是束手无策。倘若是哪位剑修仙尊的心法,倒还能搏上一搏。  他回想了一下,曾习过的剑法中,只有一式碧海潮生,出自东未神君之手。  他悄悄试了试,未能破除风墙,但将其往外逼退了些许。  言昭心道有戏。然则他没有其他招式比这碧海潮生更管用的了,复又陷入了窘迫。  风……须得比风更快才可破。  福至心灵一般,他想起近日一直在练的那一招——万真宴会那天早晨观摩来的那一招。当日他模仿来后,忽如打通经脉般内力充盈,但后来再练时,却总不如意。他想起那青年舞剑时,如风如影,身型莫定,倘若那人当真是青华帝君,那么他只消将这剑招真正学会了,便能破除当下的困局。  “凝神……”言昭听到外头争斗的声音越来越少,心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闭眼,将全部神思沉于剑上,识海中不断重演剑招的每一幕,每一个动作。  言昭不知晓的是,芥子外,主座上已然有人落座了。  君泽垂眼看着会场。  芥子的屏障上,写上了每组仍未出局之人的名字。甲组现下只剩三人,其余二人的名字,君泽在慈济整理的参会人名单上见过,余下的这一个“言昭”,应当就是他让慈济添上的那位小剑修了。  君泽转而看向甲组的芥子。风墙将言昭挡了个严实,众人只能看见谨羽在与余下的那名玄狐族小仙陷入缠斗。  旁人瞧不见,君泽却晓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剑修,竟在这种境况下,入定了。  忽然,那牢如高塔的旋风发出一声清啸,旋即碎裂成无数道风刃,在芥子中横冲直撞起来。诸多花木被风卷断,残枝乱飞,谨羽与那玄狐族小仙猝不及防,双双遭风刃或断枝撞飞。谨羽在即将出界之时,迅速以身为介,画出一道阵法,解了周身风势,另一人则已经掉出了芥子。  屏障闪了闪,最右边的名字渐渐熄灭,只余下谨羽和言昭。  谨羽以手撑地,大喘了几口气,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去。言昭站在狂乱的风刃中,竟毫发无损,疾风一触碰到他,便化作柔缓的清风。  一如那被风墙卷碎的花瓣一般。  言昭并无犹疑,他提剑骤然跃起,竟借力于狂风中的残枝,仿若在空中行走一般,片刻间便来到谨羽面前。  自然,还是剑先到。  谨羽堪堪躲过一招,再使风刃,却发现伤不到言昭半毫。  她凝眸一看,言昭周身像是覆了一层结界般,光华流转,正是此物抵掉了风刃的攻势。  言昭似是看出了她所想:“是剑意。”  谨羽只怔愣了片刻,便仰头笑了一声,并无不甘,倒有些羡慕的意思:“真是想不到。”  “小仙友,我认输。”言罢,她转身果决地飞出了芥子。  甲组的屏障再度变幻,只余下了一人的名字。芥子外此时已然一片哗声,不少仙君窃窃私语,有打听这言昭身出何方的,也有惋惜谨羽遭人捡漏的。  只有慈济神君张口结舌,愣了好久才转身问道:“帝君,言昭方才使的是……您的长风碧落?”  君泽的目光仍落在那名收了剑还在发呆的小少年身上,良久,方才回了一声“嗯”。  言昭走出芥子,竟第一眼朝主座看去。他似乎也没料到君泽已经在了,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抬手行了一揖。  慈济神君愈发诧异,目光在这两人身上逡巡了许久,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咽了回去。  谨羽此刻正乖顺地站在她师父青云仙君的面前听他数落,全然没有了方才在芥子中轻狂的模样。  青云道:“你个不成器的,本来十拿九稳的局面,这下倒好,拱手让人了。只是那言昭小友,初看只是个不足挂齿的小毛孩,怎的最后突然发力?”  谨羽难得叹了口气,道:“师父,你曾说我于御风一术乃是天资聪颖。言下之意,无论哪一道,都有资质非凡之人。就徒儿看来,此人于剑道的天赋,远在我于御风术之上。他起初使的都是些凡间的剑法,凡人使剑,自然多有约束,他才发挥不出真正的能力来。最后那一招似乎是他刚刚在芥子中才学会的,更契合神仙的剑法。无论他是师承了哪位剑尊,还是哪里拾来的一招半式,小小年纪能用到这般程度,都不容小觑。”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师父,”谨羽狡黠一笑,“我赌这位小仙友,不出千年,便能跃上神君之位。”  青云仙君抚了抚白须,沉吟了片刻,慨然道:“千年的神君,这洪荒以来,可就那么廖廖几位啊……”第6章式逢春  言昭作为甲组胜者,被主会人唤去,准备下一场的比试,角逐贤君的前三之位。  本来他参加这万真大会,只是头脑一热应了青华帝君的问话,后来便想着来都来了,索性在比试中稍稍磨练一番。  不成想,莫名从谨羽那里捡了个甲组第一。  诚然,他入定后学会了那一招长风碧落,修为确实更上了一阶。但要让他只身打败甲组所有人,多半还是镜里拈花,水中捉月,希望渺茫。  因此经过谨羽身畔时,言昭不知该说什么,便朝她颔了颔首。不想谨羽却“哎”了一声,叫住了自己。  “小言昭,”此人的称呼倒是越发轻浮了,“倘若你遇上了丙组的百蜚,定要当心了。”  百蜚。这名字听上去就教人瘆得慌。  “百蜚此人,师从阴山蒙虞君,善毒。”  仙界有一个传言。众仙互以品阶相称,譬如慈济神君,玉衡星君,若是没有品阶的,也当唤一声仙友。倘若有修为深厚者,却只以君相称,多半是此人所修之术为人所不齿。  言昭不认识她说的蒙虞君,却听过这个传言。  他还没有见过使毒的神仙,这万真大会,真是教人长见识了。  不多时,余下几组也角出了魁首。  胜出的四人两两比试。言昭首轮对上的是元圣帝君座下的一名弟子,他似乎听信了台下的窃窃私语,没将言昭放在眼里,反倒叫言昭险胜了一回。  待他踏进终局比试的芥子,果然见到了谨羽所说的百蜚。  此人一身玄衣,面容倒与常人无异,只是脸色更苍白些,年纪瞧着也不是很大,像是刚出师门游历的弟子。  百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含笑拱手道:“言昭小友,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人瞧着病怏怏的,说起话来倒是中气十足,又尖嘴薄舌。  言昭性子直爽,生平最讨厌相处的便是这种人,便也不多说,直接出招攻去。  百蜚不紧不慢,侧身避开,剑锋堪堪削过他的上臂。言昭神识连着剑,忙道不好,迅速收回剑。  只见覆在剑身的剑意被染上了古怪的青色,并有蔓延开的趋势。  言昭见状,当即将染毒的剑意解了,退到几尺开外。  “哦?反应倒是挺快,若是再慢一些,这剑便就作废了。”  言昭以为百蜚善毒,乃是暗中使些毒针暗器之类的,没想到他以身炼毒,连血都是剧毒的,甚至能腐蚀剑意。  如此一来,他裹于周身的剑意也没了用处,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这人简直碰都碰不得,这要如何打?  百蜚悠哉笑着,自袖中掏出一只净瓶来,信步走向言昭。言昭身后是一方清池,再往后便是芥子外了,已然退无可退。  百蜚一边摩挲着瓶底,一边说着:“毒之一道,讲究的便是万物相生相克。剑有实体,克制起来可简单多了。小友遇上我,定无胜算,莫如体面一些自行退场。”  言昭冷哼一声:“废话真多,百菩萨。”  百蜚歪了歪头:“你叫我什么?”  “分明是个使毒的,却要拿个净瓶装模作样,百菩萨,毒菩萨!”  百蜚扑哧一声笑了,继而眯了眯眼:“好,便请君领教了。”  说着,他手掌一翻,将手中净瓶猛地向前推去。言昭堪堪避开,净瓶却砸中了身后的乱石堆,顷刻碎裂。  瓶中无物,但碎片触碰的草地一瞬间便成了枯草,并向外蔓延开来。  言昭凝眉,眼见地面上已无处可落脚,只好掩住口鼻退入池中。既然草木都染了毒,那么水中也不安全,于是他结了个腾云术,半浮于池面上。  然而不多时,他感到左臂渐渐没有了知觉,心中一惊,这分明是无色的毒气,即使是神仙的魂灵,沾上便会枯朽,无处可躲。他练了这么多剑法,倒也没想过有一天要与毒相抗。  时至此刻,言昭意外地平静,他想,能一路到终局,其实没有什么遗憾了。  主会人说,出了芥子伤势皆可痊愈,若是不幸被毒死了,也能生龙活虎地回去吗?  正胡思乱想着,他的左脚也开始麻木了,那蹩脚的腾云术撑不住,眼见着整个人就要栽进水里。  “明心见性,静生气定。”  他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念的是一句心法。  他不由自主地照做了,稳住了脚下的腾云术。  言昭举目四顾,芥子中并没有其他人,百蜚似乎也没有听到这声音。  这是……传音入密。  他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然而不等他细想,那人似乎又念起了一套剑法。言昭悟性极高,他咬了咬牙,撑起已经麻痹了半边的身体,单手提剑,循着那道声音,一招一式,竟也分毫不差地使了出来。  言昭每完成一式,便觉得周身静脉在冲击着枯朽之处。  直到最后一式成,传音之人轻声道:“是以……枯树逢春。”  言昭蓄劲挥出剑气,剑气所到之处,原本枯死的草木,竟重新染上了碧色。  他的左臂也找回了知觉,与此同时,他终于想起了这声音是谁的。尽管看不到芥子外的景象,他还是依着记忆抬头看了一眼主座的方向。  那是帝君……青华帝君的声音。  前来观会的剑修不多,东未神君恰巧在场。此景一出,便有人凑到东未神君跟前打听:“你们修剑道的,也会这些花里胡哨的术法么?”  东未神君白了来人一眼,道:“以剑生两仪,化五行,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来人摩挲着下巴,诧异道:“如此说来,这位仙友小小年纪,竟已臻化境?”  东未神君未应声。这招枯树逢春,他在还是个小散仙的时候见过一次。  彼时妖界动乱,殃及人间,万里河山沦为焦土。前来镇压的青华帝君,在清理完祸乱的恶妖之后,拭净了剑上的血迹,挽了一招枯树逢春。万里之境,顷刻间恢复如初。  还是散仙的东未从未见过如此动人心魄的场景,内心的震慑久久不能停歇,从此毅然决然地走了剑修这条路。  言昭使出这一招,着实惊动了会中不少人,包括先前成竹在胸的百蜚。他终于皱起了眉,思忖着下一副毒该如何出。  言昭直起身,刚想出招,便感到天旋地转,竟是控制不住地晕眩,一头栽进了池水中。  百蜚也愣住了。他呆楞了好一会,才想到上前去将人从水中捞出来。  人还没捞到,却有人直接将芥子收了,两人掉回原本的高台上。青华帝君不知何时来到了台前,他用余光瞟了一眼百蜚,示意主会人道:“阴山,百蜚胜。”  贤君之争尘埃落定,百蜚、言昭与元圣帝君座下那名弟子晋为贤君,主会人张罗起了后续事宜。  君泽低头看向言昭,他还静静地睡着,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  君泽将那招枯木逢春传音给他,一来是帮他解困的意思,二来确实想探一探这小剑修天资几何,不成想,他不仅解了毒,还悟出了回春的剑意。回春乃是触及了乾坤天地的术式,言昭年纪尚小,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制。  君泽久违地生出一丝复杂的心绪,含了些歉意,又为这小剑修的天赋感到几分欣慰。他伸手给言昭渡了些修为,稳住了他的神识。  他四下看了看,望德先生似乎不在场,只有个与言昭年纪相仿的少年在焦急地看着他。他俯身抱起言昭,朝那少年走去。  文珺此刻已然是发懵的状态,不知道应当先震惊于言昭的剑术,还是先震惊他竟然真的成了贤君。然而看到好友晕在台上,还是替他担心了一把。  他看到君泽走过来,他怀中的人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睡着了,便松了一口气。  “望德先生可在?”君泽问他。  文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先生出门游历了,我们是瞒着他偷偷来参会的。”  君泽蹙眉思索了片刻,方道:“罢了,若望德先生归来,便说来妙严宫接人。”  言罢,捏了一诀,便带着言昭消失不见了。  慈济神君接了主持之位,万真大会下一场道君之争即将开始,众仙议论的中心也渐渐转回场上比试的仙君身上。  不过经此一会,言昭小贤君这一名号,也在九重天流传开来。  约莫过了三日,言昭醒转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还是有些晕沉沉的。他转头看了看四周,屋内的陈设有些熟悉,桌上还点了一炉安神香。他闻着这熟悉的香味,才想起这是哪里。  这是妙严宫的安神香。  有时他会在慈济神君这里待许久,困了倦了便直接睡在了妙严宫,慈济神君偶尔会点这种香。  但这间屋子他从未来过。  他揉了揉眼,起身向外走去。门外是一处小别院,临着一片树林,兴许就是他平时练剑的林子。  别院的角落里有一方石桌,石桌边坐了一个人,手中持了一卷书,听到动静方才转过身来。  言昭眨了眨眼,愣住了。  坐在那里的居然是青华帝君。第7章赠长风  言昭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许的虚幻,像是梦还没醒。  于是他壮着胆子朝君泽走了几步,等他靠近了,看清了君泽那有如实质的目光时,才意识到,这尊帝君居然是真的。  君泽见状,抬起手中书卷,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顶:“清醒了没有?”  言昭抬头,正看见那书册上画的似乎是仙人在舞剑,旁边附了几行小字,像是本剑谱。于是回忆尽数涌了上来。他是如何在万真大会上披荆斩棘,又如何在最后与百蜚的对战中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他有些难过:“帝君,你教我的那一招枯树逢春,我是不是没有做对?”  君泽微微一怔。许是这问话的语气有些亲昵,他身居高位数十万年,太久没有听过有人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了。  言昭也愣了一下,当即反应过来,不免有些羞赧。但他转念一想,既然君泽能在万真大会上以传音入密的方式教授他剑招,想必也是不讨厌自己的。  “做对了,但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君泽迎着言昭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枯树逢春的回春剑意,本质乃是逆天而行。本来只是授你这招解毒,不曾想竟然触动了回春剑意,以你现在的修为,自然扛不住逆天的反噬。”  “小剑修,”君泽轻笑了一声,“你睡了三日,醒来已是九重天上闻名遐迩的言昭小贤君,你不关心此事,反倒还在琢磨那临阵磨枪的招式学得好不好?”  “什么?”言昭瞠目结舌,“我是贤君了?”  他又捡起那些琐碎的记忆拼了拼,才终于从缝隙中回想起万真大会的规则——前三胜者晋为贤君,他虽然输给了百蜚,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第二。  “唔……”言昭有些恍惚,大约是没有什么实感。  君泽看出了他所想,于是放下书卷,转而伸手点在他额前。  “闭眼。”  言昭闭上眼,君泽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额头,刹那间似乎有什么光芒划过漆黑一片的识海,有如困境中人窥得一丝天光。  “中天门有一天柱,”君泽抬手一挥,二人便瞬间到了中天门下,“其名功行。”  “诸天神佛,凡是修行有成,或是功德圆满者,这功行柱都会刻上他的名字,德行越深厚的人,名字便越在高处。尚有人云,若到高得看不见了,便是已登极乐,去往天外的世界了。”  “如今,你的名字应该也应当在功行柱上了。”  言昭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道高耸入云的白玉柱。  柱身盈盈浮现着各路仙尊的名字,他绕了一圈,果然找到了自己的,后面还跟了“贤君”二字。  他抬头看了看,这功行柱似乎全然望不到顶端,不知一直延伸到何处。  君泽方才说了“天外的世界”,言昭有些不解。  “这九重天上,还有更高的世界吗?”  君泽亦抬头看着那功行柱,神色却有些黯然:“凡人不知天阙,神佛亦不知。”  言昭没有听懂这句话。但他观君泽面色不济,于是转了个话茬:“那这柱子上,如今名字刻在最高处的,是哪位尊神?”  “是盘古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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