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个心肠软软的人。我们的爱情虽然面目全非,发生过很多不愉快,但承诺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事,他永不食言。给了我钱,给了我房子。就算我现在提出需求,许博言也会为我尽力办到。这样的男人,我做不到怨恨。当他闯进我家救我,替我挡刀,拿学费给我住院,而迫不得已辍学,又为我捐肝和做了十年饭的时候……一桩桩,一件件,对我的那些好,我都记得。后来,无论他怎么坏,他过去那些好足以抵消掉全部的坏。我把他打给我的钱原路退回去,不愿意接受馈赠。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国外这几年,我和认识二十几年的好朋友结婚了。原因无他,我太喜欢小孩了。一边忙碌学业,一边陪小孩长大的感觉很棒。9我逐渐适应现状。也挺幸运。我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善良多金。愿意让孩子随我姓,房子钱财自愿赠与给我。我已经做不到百分百信任男人。结婚时,我和先生签订合同,即使将来婚姻破裂,孩子归我,赠与我的财产也归我。到了我这个年纪,有没有爱情不重要,我很庆幸给孩子找了个靠谱的爹。如果不是朋友告诉我,许博言患上绝症,我想我不会再回去。朋友说:「许博言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其实他这几年婚姻并不幸福,他跟你在一起是意气风发的魅力大哥,和林悦结婚后,一下就被拉下神坛了。」看着病床上的许博言,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里的他,帅气,清瘦,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一眼沉沦。如今的他,臃肿,油腻。没有我的监督,他不再去健身房,不再适当地节食。口味随林悦,每天都吃一些洋快餐。我们四目相对。却只有我释然笑了。许博言患的是白血病,处于早期阶段,有极大可能治好。我劝他放宽心:「如果需要换骨髓,如果我的合适,那么我义不容辞。」就像当年他为我捐肝,同样的真情实意。只是我没想到他和林悦已经离婚了。「丝忆,我和她的婚姻是激情之下的错误,现在离了,我还有荣幸和你再续良缘吗?」许博言挣扎起身,双眼泛着泪光,言语诚恳。进病房前,朋友嘱咐我不要告诉他,我结婚的事。以免他加重病情。「可以吗?」「我想吃你煮的饭,想听你以前爱哼的歌,所有一切,我都无比眷恋着。」许博言紧紧握住我的手,希望我同意复合。我不动声色抽回手:「难为你还想吃我做的饭,我这就去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拿起包往外走。走到半道,想起忘记问他想吃什么了。我折返回去,正想推门进病房。听到许博言和朋友说:「林悦娇弱,我不能拖累她。」「其实娶妻还是得娶丝忆这种女人,能扛得起事,照顾人也是一把好手,而林悦这样娇嫩的花,只适合藏在背后好好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懊恼,恨自己做错了决定。末后,庆幸道:「好在为时未晚,丝忆回来了,这些年她在国外过得一定很艰难吧?我该补给她一场婚礼,抚平她心中的痛。」朋友知道我结婚生子的事,只是不忍心打破许博言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