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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他们又把目光看向谢星珩。  果然福祸相依啊。  这般貌美又大方得体的夫郎,是该配个彪悍家世。  难怪谢兄是入赘的。  赵铭在最后边,看不清前路,当是普通拥堵,被外面的冷风吹着,脑仁生疼,身上各处都疼,被谢星珩重重击打的腹部尤其疼。  他腰都站不直,视线堪堪看见前面人的背部。  顾慎行跟许行之都不想把事情闹大,他们对视一眼,拖着赵铭从后面溜走,一边走还一边恐吓赵铭:“来了数十号镖师,要命你就别赖着,赶紧跑快点!”  赵铭要命。  身上还是疼,步子踉跄,却不再死沉死沉的赖在他们身上,两个扶一个,走得顺利。  京都是大启朝的都城,开在京都的镖局分舵,汇聚了四海镖局最厉害的一群镖师,“智囊”都有四个,才能在京都站稳脚跟。  江知与来过京都,跟他们认识。来人是何镖头带队,他比江承海小两岁,江知与叫他何叔叔。  余下镖师都是同辈,大的年近三十,小的与他一般大,十七八岁。  武师以师兄弟相称,晚入行的,还得叫江知与一声师兄。  从前没见过的、关系远的,就客气叫他小东家。  街上不好说话,人群挤在这里,一时半会儿也挪不开。  身边还跟着有书生在劝架,叫他们别节外生枝。  谢星珩回头一看,想生也生不了了,赵铭跑了。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周围看灯塔的百姓多,都对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  何镖头能在京都守家业,自有一番本事。  一群人从“打群架”的气势,挥手间改为贺喜。  “贺喜小东家获封勇士!”  他奉上勇士符。  周边人声嘈杂,说话都靠喊。  何镖头中气十足嗓门粗,这一声喊得更远一圈的百姓也朝这边看来。  获封勇士?  多少年没听说有哪个人得了这个封号。  江知与比一般的小哥儿高挑些,站在人群中央,被一群男人围着,依然显矮,别人看不见他。  谢星珩很会来事儿,万众瞩目的时刻,他必给小鱼露脸的机会。  他就近跑回酒楼堂屋,拿了条板凳出来,叫江知与踩上去。  江知与羞得要命。  谢星珩把他抱上去了:“这事光荣,你怕什么?”  江知与一站上来,就比整条街的人都高出一截,离得远,也看得见他的模样。  江致微站在灯塔下面,遥望一眼,捕捉到弟弟脸上有一瞬的羞窘,当即想到贡院门前那一次“吹捧”。  谢星珩,真是好狠一人。  连夫郎都不放过。  可怕。  喜庆的日子,人们心情好,有人起哄。  身边还没离开的书生们也都相继侧目,目光炯炯的看向何镖头手里的勇士符。  他们还没见过勇士符。  读书人,律法是必修课。  朝廷封勇士的条例,他们清楚。  甚至为了给这个空有名头的勇士分量,朝廷不仅在边关宣传过,腹地城池也有宣告,无实职实权,荣耀给足了。  “勇士”江知与上了凳子,他是能撑场面的人,万众瞩目之中,腰杆挺直,从何镖头手里接过了勇士符。  勇士符是旌旗状,一面玄色旌旗,上面绣有“勇”字,黑底红字,勇字烈烈如血。  符样打了络子,黑麻织金流苏,下边悬挂两样黑铁制品,一长矛,一盾牌。  有人捧场,气氛不尬,江知与高高举起勇士符,四面展示,给大家看。  获封勇士者,最低救助百姓一百人,很受百姓爱戴,周围赞声阵阵。  江知与想下来,谢星珩从他手里接过勇士符,就着一高一低的身高差,帮他把勇士符系在腰带上。  再想抱他,却是不能了。江知与难掩羞意,自个儿从长凳上跳下来了。  边上又是一阵笑,谢星珩说:“我家夫郎脸皮薄,你们要是不看着,他是会让我抱的。”  周围人更是笑。  得知江知与是夫郎,眼中惊讶阵阵,更多敬服。  原来小夫郎也能拿勇士符的。  酒楼伙计追着长凳出来,听说外面来了个勇士,忙回去叫掌柜的来瞧,还了凳子,他们还得了两坛美酒。  这一连串的好事儿,把他们心上火气都打散,回镖局的路上,笑容压不住。  他们来京城也有二十多天,何镖头早听说丰州的事,镖局上下,对谢星珩这个姑爷很服气,一路走来,不论年长与年幼,看他的眼神都不带敌意跟挑衅。  京都镖局比丰州的小,整体面积缩水一半,人员编制更严格,常驻镖局的人手只得二十几,实在没镖,宁愿在家窝着轮休,都不能到镖局聚闲扎堆,免得被人挑把柄。  镖局对面的宅子,是何镖头的家。临街是个门面,搭着卖些杂货,物品跟丰州差不多。后院住的家属。  面对面的,两处宅院比着间距,拉了十条麻绳,挂出十串灯笼,走过来别提多敞亮,寓意吉星高照。  灯笼下也有灯谜猜,谢星珩粗略扫过,灯谜都挺有水平,甚至比普通商铺的灯谜有内涵,更加雅,也更加难。  在这边猜灯谜的多是七到十五岁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哥儿都有,笑闹一片。  镖局屋脊飞檐,对门的铺面却立了二楼,好些妇人夫郎坐上面赏月吃茶,见下面回来一群人,站窗边喊笑。  江知与带着谢星珩,跟他们作揖行礼。  隔着灯笼,看不清人影,何镖头大声喊:“快下来,都下来,小鱼带着夫婿回来了,都来见见,叫人派两桌酒,把郭先生他们都请来!”  再小的地方,两桌酒也摆得开。  为过节,镖局买了许多酒菜,都不用再叫厨房忙碌,对街的妇人夫郎撸起袖子,披件麻衫,就把菜式张罗好了。  酒席设在大院里,上菜之前摆了三盘月饼,一路抱回来的酒先开了,在坐的人,每人一碗不够,从酒窖里另拿了八坛出来。  这个席面也能算流水席,镖局不留很多的人,还在京都的镖师,尤其是年长一些,跟江承海交情深厚的,都携带家眷过来看。  看多年没见的江知与,也看江知与招的赘婿。  吃完酒,夫夫俩就分作两头。  江知与被其他夫郎夫人拉走,跟来的还有许多小哥儿小姐儿,大家过街去了何镖头家,盘膝坐炕上,瓜子上了,叶子牌招呼着,吃吃喝喝打打牌,再聊聊丰州的事儿。  江知与听了满耳朵夸赞,多是夸谢星珩的,他笑得脸发酸,听一阵就要揉揉脸蛋。  体己话说完了,闲话散场,旁人退下,说正事。  何镖头的夫郎也姓何,夫夫俩是同乡,他叫何书,说是他爹给他取名前,总听书生说要背书,“背”字不好取名,“书”就不错,又文静又精贵——书价贵。  叫他阿书叔时,听起来跟“叔叔”同音。  带着姓氏叫,又是“何叔叔”,容易跟何镖头的称呼混淆,后面请郭先生改了名字,添了个字,叫何书文。  何书文名字文气,人却半分不文气,小一辈里,他最喜欢江知与,乖孩子,没人不爱,又长得好。  其次是徐诚。徐诚跟他性子像。若在眼前,指定怎样闹心,不在眼前养着,心里会惦记。  他把徐诚的信、丰州的家书先给江知与,顺嘴问了徐诚的亲事。  “这孩子也不小了,他娘亲该着急了吧?不行也招婿啊。”  江知与知道徐诚还在抗争,含糊应对了。  何书文也没纠缠这个话题,跟他说最近几天打听出来的消息。  “还是今天才得了准话,前些日子,酒钱花了不少,那些人滑不溜秋,拿点边角料吊胃口。下午给程道长送节礼,一层层打点上去,消息转头就回了。”  回来的消息,他们听不懂,是请了镖局四位先生来听,才有的结果。  朝廷对官员有考绩,三年九考,决定官员的留任、罢免和升迁。  江老三在吏部当差,主文选。按职责来说,他插手不了考功清吏司的事。同为吏部下属部门,你中我有,我中有你,硬要说话,也能说得上。  去年年底,吏部侍郎告老还乡。江老三着急往上挪一挪,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会错了圣意,想要讨好帝心,越界插手了考功清吏司的事,把沈钦言的考绩给了低分,让他继续留任苦寒之地。  这其中的关系绕得远,沈钦言最鼎盛时,曾任两省巡抚,官居一品,封疆大吏里首屈一指的人物。早年因买卖官职、结党营私,贪墨巨数,天子震怒,革职流放了。  沈钦言能做到一品官,是真的有本事。大启如今还有偏远之地,官府管理松懈,地方官都是本地人推举,有些是家族势力,有些是真有才干的人,女官都出了几个。他流放过去,一年不到,就让当地百姓信服,推举成了当地县官,奏请天子,许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么多年,皇上也没有再提过沈钦言,冷不丁收到他要回京的消息,上下都没有打点,各省巡抚正值壮年,江老三还查了目前的“萝卜坑”,没发现有合适沈钦言的地儿,自以为体察圣意,把沈钦言摁在了南地。  而提议沈钦言回京的人,是太子党。  江老三以为得罪的人是太子,慌里慌张四处打点,破了财,也吃了些苦头,他现在在吏部的威信直线下降,成了边缘人物,大家都不带着他玩。  看起来还是实权衙门的五品官,实际什么时候被革职都不奇怪。  为消息灵通,他送了二哥儿给老太监。  老太监瞧不上他,消息给得干巴巴。  有个总管太监给程道长面子,透露消息说,沈钦言是圣上想要调回来的人,这是父子之间的默契。  郭先生说,太子不一定真的希望沈钦言回京,江老三误打误撞,反而成全了太子的真实想法,所以江老三的讨好才能奏效。  他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经有实权,卡着文官的选拔。替代者众多,还未到时候,暂留他继任。  何书文讲话像背书,这串消息对他来说很晦涩拗口,他跟江知与说:“郭先生应该会跟你夫君详谈。我就知道一点,江老三好日子到头了。今天太晚,信件出不了城,明天就给丰州寄信,我们要早做打算。”  朝局的事,他们都不懂,也不敢妄议。  江知与把沈钦言的名字记下了。  去丰州赈灾的官员叫沈观,这俩应是一家人。  正应了何书文刚才说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都当官了,是仇是恨,都不会明明白白的展露人前。  只是三叔太松懈了。  他都因沈钦言的事吃过亏,怎么看见沈观去丰州赈灾,还能若无其事,半点消息都不给老家说呢?  年前吃亏的……  江知与算着时间线,今年五月里,家里才收到消息,说三叔要把他送给老太监当侍妾。  这就说明,三叔上下打点,至少用了四个月时间,最后关系通了,想更稳固的维系,才有此下策。  是那个老太监没说沈观会趁机报复,所以三叔才没放在心上?  他料定沈观不敢在赈灾的事上做手脚,偏偏沈观胆大包天,想先斩后奏?  不论如何,敌手已定,是沈家没错。  再看看具体下毒的人是谁,他们就早日回丰州。  另一边,谢星珩跟镖局四位先生在后面演武院摆桌,人手一件大披风,脑袋上戴着帽子,团坐赏月。  天子脚下生活的人,谨慎刻进了骨子里。  自家镖局内部,都露天说密事。  何镖头带人在外围看守,不让人靠近。  谢星珩终于得到了朝局信息,把他目前所缺的版图补充完整。  听完以后,他心沉如石。京都不宜久留,这两年也不是入仕为官的好时候,他得猥琐发育。  镖局四位先生,都是举人,最年长的是郭先生郭孝祥,年过五十,最小的是杨先生杨德一,另有刘先生刘翰维,向先生向云归。  现在是天佑三十二年,当今天子已经五十九岁,太子是嫡长子,今年刚满四十。  四十岁的人,做了三十年的太子。  早年给他培养的臣子,都做得很好,现在是太子最坚实的拥护者,可他们都老了。  皇帝自己安排的事,儿子能完美接任,大喜事一件。坏就坏在,皇帝不服老,现在不想退任。太子也不想等了,两头势如水火。  今年天灾多,各地急报回京,京城气氛很紧,矛头直指天子。  在座都不是无知百姓,百姓也不会管这些事。  郭先生说完,看向谢星珩。  谢星珩点头:“上位者散布利于自己的谣言。亮刀子了。”  有政治嗅觉。  郭先生看他的眼神很是满意。  活在京城的官员,都能明显感觉得到,皇上想要父慈子孝的场面。  所以各家老爷子的寿辰,只要明着办了,没人能说一句不好。  这也是宋明晖在京城,感觉不到气氛紧,江承海来时,又感觉万分不同的原因。  皇家的父子打擂台,他们这些小人物,还是躲远点。  谢星珩对江老三也有了基本了解,一辈子顺风顺水,会读书,不会做人,官场上能走到现在,已经把他的气运耗尽。  幼年父母疼爱,长大哥哥供读,年少俊才,二十多岁就考上进士,被榜下捉婿,借着岳家的势力,一朝当官,便平步青云。  进了吏部,上司不与他为难,恩师还看重他,多有培养。处在卡着文官脖子的岗位,若非结了死仇,能忍就忍了。  他惯会窝里横,媚上而傲下,上官不予他为难,官路平坦。  朝堂如虎穴,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五官品,听着好厉害,可连上朝的资格都没。  他气数到头了。  谢星珩垂眸急思,问:“分家能撇清关系吗?”  郭孝祥皱眉。刘翰维道:“逐出家门,签下断亲书,可以一试。”  杨德一摇头:“江老三哪会舍得‘钱袋’?”  丰州一年四次的年礼是定数,他们还把镖局当自家私产,别说每月里要来拿钱,就是家里几个孩子,出来逛街买东西都要来镖局吆五喝六的。  那个大的最不像样,吃了花酒赖账,叫人来镖局拿银子。  兄弟们都是刀口舔血挣银子,他们又瞧不起人,这钱给得憋屈。  谢星珩有办法:“只要行得通,我保管他能马不停蹄的把我们一家踢出家门。从此以后,大房跟三房没有关系,丰州江家跟京城江家,不属同门。”  向云归说可行,但要加一层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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