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第一章（第8页）

今天产检遇到一对夫妻，她突然说，女的叫小雨，男的姓张。他们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我挑眉：逃出来

小雨的妈妈控制欲超强，结婚后还每天打十几个电话查岗。林夕月转动着手腕上的孕妇腕带，小张的父亲酗酒。。。他们现在住小雨公司宿舍。

我想象着那对与我们境遇相似的陌生夫妻，莫名感到一丝安慰。原来在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间，藏着这么多努力挣脱枷锁的灵魂。

我留了电话，林夕月轻声说，也许。。。我们可以互相支持。

我吻了吻她的发顶，为她的勇敢社交感到骄傲。曾经那个在年会上缩在角落的女孩，现在主动为她的新家庭构建支持网络。

第二天，一个包裹意外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是几件纯棉婴儿连体衣和一张字条：小呈，听说你们要当父母了。这些衣服洗过了，很软。—

爸爸

我捧着那件浅蓝色的连体衣，布料确实柔软得像云朵。字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对不起。

你爸。。。居然会道歉林夕月惊讶地拿起字条。

我摇摇头，同样震惊。记忆中父亲从未对任何事表达过歉意，他总是沉默地站在母亲身后，像一道模糊的影子。

要回电话吗林夕月问。

我犹豫了。三个月前与父母的那场决裂后，我们几乎没有联系。母亲的朋友圈依然在晒别人家孩子的成就，偶尔会发些白眼狼之类的晦涩文字。父亲从未单独联系过我。

再等等吧。我将衣服放进婴儿床，心里却泛起一丝久违的暖意。

周末，我们和小雨夫妇约在咖啡厅见面。小雨是个娇小的女孩，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孕肚；小张则高大沉默，只有在谈到父亲时才会多说几句。

你们怎么应对父母突然来访的小雨急切地问，我妈上周直接杀到我宿舍。。。

林夕月分享我们的经验，我在旁边补充。谈话间，我发现小张的手机屏保是他和小雨的结婚照，照片一角被特意裁剪过——后来才知道那是被他父亲醉酒弄脏的部分。

有时候我想，小雨摸着肚子苦笑，是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就不该生孩子。。。万一我们也变成他们那样。。。

不会的。林夕月突然握住小雨的手，声音坚定得让我惊讶，只要我们意识到问题，就已经比他们强了。

看着两个孕妇紧握的双手，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个互助如此重要——我们需要彼此确认，创伤的循环可以在我们这里终止。

7

母亲节风波

五月的一个周日，门铃刺耳地响起。母亲节。我们本计划安静地吃顿早午餐，然后去公园散步。从猫眼看到李桂兰和王丽华同时站在门外时，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惊喜！门一开，两位母亲异口同声。她们手里都提着精美的礼物袋，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显然，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偶遇。

林夕月在我身后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怀孕七个月，肚子高高隆起，最近睡眠很差。我侧身挡住她：妈，阿姨，你们怎么。。。

母亲节当然要看女儿啊！王丽华挤进来，目光立刻锁定林夕月的肚子，哎呀，肚子这么尖，肯定是男孩！

胡说，明明很圆润。李桂兰不甘示弱地跟进，把礼物袋往我手里一塞，我给孙子买了金锁，保值！

林夕月脸色变得苍白。我扶她坐到沙发上，她却挣扎着站起来：你们先坐，我去倒水。

别动别动！王丽华按住她，孕妇不能劳累。老林，你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