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第一章（第9页）

别动别动！王丽华按住她，孕妇不能劳累。老林，你去倒水！

林志国尴尬地站在原地，显然不熟悉我家厨房布局。苏建国则沉默地站在玄关，手里也拎着个袋子。

爸。我点头示意。

他局促地笑了笑，把袋子递给我：你妈非要来。。。

厨房里传来杯盘碰撞声和林夕月的轻呼。我冲进去，发现她正弯腰捡掉落的勺子，王丽华在一旁唠叨：说了让我来，你看你笨手笨脚的。。。

妈！林夕月突然直起身，声音发抖，我不是残废！我能捡个勺子！

餐厅瞬间安静。王丽华嘴唇颤抖：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心疼林夕月扶着流理台，呼吸急促，您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疼吗是尊重我的感受！不是替我做每一件事然后说我什么都做不好！

李桂兰趁机插话：小呈啊，我看夕月情绪不太稳定，是不是产前抑郁要不要。。。

阿姨，林夕月转向我母亲，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谢谢关心。我很好，只是需要一点基本的尊重和空间。

两位母亲面面相觑，显然没预料到这样的反击。苏建国突然咳嗽一声：要不。。。我们去外面吃饭

不行！李桂兰厉声喝止，我特意学了孕妇营养餐！她转向林夕月，你现在最需要补充DHA，我买了进口。。。

妈，我打断她，夕月的医生有详细的饮食建议。

医生懂什么李桂兰嗤之以鼻，我养大了你，不是好好的

好好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陡然提高，您真的觉得我好好的吗二十八岁了还不敢在KTV唱歌，因为您说我五岁时唱跑调就再不许我碰麦克风；同事夸我项目做得好，我第一反应是他们在讽刺我；直到认识夕月之前，我以为爱就是不断被挑剔！

母亲脸色刷白。父亲突然上前一步：小呈。。。

爸，您知道我最感谢您什么吗我苦笑，是您教会我如何做一个沉默的丈夫和父亲——通过反面教材。

餐厅里死一般寂静。林夕月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温暖而坚定。

王丽华突然哭了：我们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想让你们过得更好吗。。。

问题就在这里，林夕月轻声说，你们定义的好，从来不是我们想要的。

李桂兰抓起包：好，很好！我们走！以后别求着我们帮忙带孩子！

她们气冲冲地离开，父亲们尴尬地跟上。关门声响起后，林夕月突然腿软，我赶紧扶住她。

我说出来了。。。她靠在我胸前喃喃道，我终于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了。。。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腹中宝宝的轻微动作。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某种传承已久的枷锁正在断裂。

8

新生破晓

预产期前一周，林夕月半夜叫醒我：羊水破了。

医院产房里，疼痛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林夕月。她死死抓着我的手，额头布满汗珠。护士问要不要叫家人，我们同时摇头。

就我们两个。林夕月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