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逸呈,从小,我就生活在一个令人压抑到窒息的家庭环境里。母亲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独裁者,家里的大小事,她都要牢牢掌控在手中。我做对了事,她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可只要做错一丁点小事,那狂风暴雨般的责骂与诋毁就会扑面而来,甚至还会动手抽打我。她还特别爱跟别人家攀比,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就是:你看看人家孩子,这也比你强,那也比你好。
而父亲呢,就是个没主见的
耙耳朵,母亲说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对我的遭遇,他选择视而不见。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逃离这个家,成了我心底最强烈的渴望。
1
逃离母爱的枷锁
大学毕业那天,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校门口,深吸一口气。六月的阳光灼热刺眼,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母亲李桂兰的来电。我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按下静音键。
苏逸呈!
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转头看见母亲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红色连衣裙在阳光下刺得眼睛发疼。
毕业典礼都不通知父母翅膀硬了是吧她一把拽过我的行李箱,王阿姨的儿子可是全家都去参加毕业典礼,还拍了合影发朋友圈。。。
妈,我自己能行。我试图拿回行李箱。
能行你能行什么她突然提高音量,引来路人侧目,工作找好了吗工资多少租房的钱够吗你看看隔壁张叔叔家儿子,一毕业就进了国企。。。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二十三年来,这样的对话重复了无数遍。我的耳朵自动过滤掉那些刺耳的比较,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见父亲苏建国站在远处,手里拎着个塑料袋,眼神躲闪。
爸。我朝他点头。
父亲局促地笑了笑,走过来把塑料袋塞给我:你妈给你煮的茶叶蛋,还、还热着。
塑料袋里的热气蒸腾上来,茶叶的苦涩味道钻进鼻腔。我突然想起高考那天,母亲也是这样塞给我一袋茶叶蛋,说吃了能考好。结果我因为吃太多在考场上胃痛,数学少考了二十分。
谢谢,不用了。我把塑料袋推回去,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今天就要搬过去。
母亲的眼睛立刻瞪圆了:租房多少钱押金多少离公司多远你。。。
妈,我打断她,我已经签好合同了。
这句话像按下了她身上的某个开关。她的脸色瞬间阴沉,嘴唇抿成一条细线。我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好,很好。她冷笑一声,现在学会先斩后奏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骗子多少合同你看明白了吗你。。。
桂兰,父亲突然开口,孩子大了。。。
大什么大!母亲转头怒喝,你懂什么要不是你一辈子没出息,儿子能这么不懂事
父亲立刻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我看着他花白的鬓角,胸口一阵发闷。这个场景太熟悉了——母亲咆哮,父亲沉默,而我站在中间,像被两堵墙挤压。
妈,我深吸一口气,我约了房东三点见面,得走了。
没等她回应,我夺回行李箱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尖利的叫骂声,但我没有回头。热风吹干了我眼角渗出的湿意,手中的行李箱轮子发出欢快的滚动声,像是庆祝我的逃离。
那是我第一次成功对母亲说不。
2
新生之约
两年后,我在公司年会上认识了林夕月。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安静地坐在角落,与喧闹的人群格格不入。当我被同事起哄表演节目时,她投来的目光里没有嘲笑,只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