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说吧。”
陈顺打量着这位葛大爷。
身上裹着一件发白的旧中山装,怀里扣子只剩下两个,胡乱在身前系着。
内搭发黄的背心领口已松懈成波浪形。
肺部有疾,止不住的咳嗽,手还哆嗦,似乎有旧伤。
在陈顺印象当中,这葛大爷很早就在村里打铁修理农具,但并不是他们村的人。
一直很低调。
“葛大爷,我给你号号脉吧。”
陈顺问着。
“算了。”
“一把老骨头了。”
葛大爷却摆了摆手,似乎不愿意多和陈顺说话。
到一边闷头干活去了。
“爹,这葛大爷是怎么来咱村子的?”
陈顺对陈善生问着。
“老葛啊?”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只知道是下放到我们村劳改的,这么长时间上面也没动静,挺可怜的。”
“老葛这个人吧,犟的很,早年的时候我就看他一身病,想给他开些药,都被他拒绝了。”
“怎么说呢,老葛虽然话不多,但是个好人。”
“你小时候有次冬天掉进河里,还是老葛把你救上来的,从那时候起,老葛的肺就不太好。”
“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老葛一直孤零零在村里,你小子可要给他养老!”
陈善生对陈顺说着。
陈顺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顺子啊,咱是赤脚医生,不仅要救死扶伤,更要对任何人抱有怜悯同情之心。”
“咱组里这些人,不要太计较利益,都是乡亲,能帮就帮。”
陈善生见陈顺没反应,慢慢说着。
“我知道了爹。”
陈顺点了点头。
之前总感觉老爹絮叨,啰里吧嗦的。
但重生以后才发现,老爹实在是个好人。
自己当时之所以能被黄老看中收为徒弟,恐怕也跟老爹这潜移默化的教导分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