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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姜楚英进了江府,就更加安静。  她面容苍老,白发密,眼睛浑浊无光,嘴唇也干得起皮。  江致微在她身边,她就紧紧抱着江致微的胳膊,不敢看江知与一眼。  江致微若收拾杂物,她就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双臂,还是不敢看江知与。  江致微不打算在江府住下,简单收拾行囊,看一眼姜楚英,他把刚拿出来的软布绳拿出来,把姜楚英的双手绑住了。  得了癔症的人,说难听点就是疯子。她展现攻击力时,江致微会把她绑起来。  现在姜楚英没有展现攻击力,江致微也把她的手绑住了。  姜楚英终于开口说话,她眼睛里流出眼泪,开口是让江致微深深无力的执拗。  “娘没错,我才是你亲娘。”  她偶尔的表现,会让江致微觉得她并没有疯。  江致微垂眸,过了会儿,还是把她带出去,去见见阿晖叔。  是好是坏,总要亲眼看看的。  堂屋里放了冰盆,桌上放了冰饮跟凉茶,厨房备着酒席,桌上是大盆的面条、大盆的米粥,还有大个的包子馒头。让他们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  江致微给宋明晖作揖行礼,然后郑重跪下,嗑了个响头。  “阿晖叔,我带我娘来跟你赔罪……”  错不在他。  宋明晖过来扶他起来。  姜楚英突然朝这里冲过来,让江知与跟江承海都有本能反应,也跟着朝这头追来。  姜楚英抢在了宋明晖之前,把江致微的胳膊拽着了。  她对江家有着恐惧,她执着的要把江致微拉起来,带他走。  她反复说着:“娘不会让你中毒的。”  这情形,让江知与跟江承海僵在原地,心里“咯噔”一响。  他们在意宋明晖的安危,是正常的。  这件横在他们两家的事情,有了一道看不见的鸿沟,也是正常的。  江致微迟迟不抬头,额头抵在地上,眼中热泪不止。  破镜难重圆。  他们能重逢见面,但真的回不去了。第115章小谢拜师孟培德  嘉源省是靠近南地的省城,繁华程度,只能比拟富贵府城。  占地面积适中,跟京城差不多。本地山多,物产丰饶。颇有些像巴蜀的地形,但还未修建水利工程,没有闻名世界的“都江堰”,各处防洪措施还在修修补补、得过且过的阶段。纯粹是靠老天爷吃饭。  老天爷心情好,会追着当地人“喂饭”。  老天爷心情差,让让当地人求路无门。  佑平末的几年间,各地天灾多,嘉源省却安稳度日。  当地百姓感念天恩,近几年愈发迷信祭拜水神。  谢星珩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嘉源省的特殊风情——街上道士、和尚多不胜数。  他起初还以为是道观跟寺庙的人出来团建,事关信仰,他又初来乍到,不好口出狂言,只是默默观察。  走路间,他听路边的人说话,看街上小摊、街边铺面的主要货品是以道士、和尚用品居多后,也有了基础了解——古代版cosplay。  百姓们为表虔诚,会在特定的日子里,穿上道服、僧衣,斋戒数日,在街上游行,跟“同伴”汇合,“道士”们去道观,“和尚”们去寺庙,然后祈福还愿。  谢星珩来得巧,赶上百姓们拜水神的好日子。  他在街边找了个茶摊歇脚,喝着涩口劣茶,吃米香浓郁的米饼,好奇望着街上的行人。  好些小孩子还会闹腾,也想参加。大人根本不带他们一起,怕小孩子口无遮拦,说错话,惹怒了水神。  谢星珩看他们是拜水神,就不由疑惑,水神也有派系吧?怎么两头都能拜?  赶上了日子,没人敢议论。  谢星珩带着满腹疑惑,找了间客栈歇脚,今天休整,泡澡过后补觉,天黑之前起来,趁着落日时分,气温凉爽时,出街问路。  他要去孟府拜访。  孟培德是大儒,在当地很有声望,一问便知。  谢星珩估摸着脚程,快步疾走,宵禁前跑了个来回。  次日清早,他收拾妥当,换上书生打扮,拎上几包薄礼,出门叫了架小轿,坐轿子去孟府。  路上摇摇晃晃的,谢星珩闭目养神,默背着孟培德给他的赠书里的批注们。  到了地方,他付过轿子钱,下来理理衣衫,就拿上林庚的介绍信,去敲门。  门房回应快,开一道门缝,拿了信件去通传。约莫一刻钟后,谢星珩被领进了孟府。  孟府很大,各处简朴文雅。  所用器物都很别致,谢星珩识货,知道它们本身的价值不会高,但能收罗来这么些“不值钱”的雅物,孟家人,或者说是孟培德的学生们,真是有心了。  给老师送礼物,尤其是给刚正不阿的老师送礼,需要加倍谨慎。没有合适的,宁愿不送。  谢星珩这次带来的几样薄礼,都是农作物加工品。  果干、果酱、蜂蜜、苦芽茶,这是津口县的特产。  丰州县的特产,他没拿。距离太远,路上捎带的几样,都在津口县送完了。  路上他写了一份“拜师贴”,以策问的格式来写。写他乡试之后,在家乡都做了什么。此去津口县,又能为津口县的百姓做什么。  津口县的事,他不贪功,以“合作”来写。  若江致微有志科举,或许也能来嘉源省碰碰运气。  他过堂屋没停留,被小厮领着去了书房。  孟培德的书房,放置了很多书架,不如图书馆规整,书架的格子都错落有致,看着高低有序,很有律感。  谢星珩来时,孟培德正拿着鸡毛掸子给书籍们除尘扫灰。  看见谢星珩时,他手指正好碰到《孟子》。  孟培德顿了顿,将书抽出来,带谢星珩到书桌边坐。  他把《孟子》递给谢星珩。  “我幼年启蒙时,因姓孟,对《孟子》一书,总有多的关注。后来研学多年,别的书看再多,还是《孟子》得我心。不同装帧版本的书籍,我收藏了很多。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二本。”  谢星珩郑重收下。  孟子有名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民贵君轻的思想,也是孟子仁政学说的核心。  孟培德开门见山的提出来,也有“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  但谢星珩与他想法一样。  他把书本放好,也不客气,先把他的“拜师贴”递过去,等孟培德收下了,他才逐一取出他带来的几样礼品。  谢星珩捡取糕点,空出一个小碟子,给孟培德放了些各样果干。  “孟先生,这是果干,是在津口县,取用当季的水果,经过三蒸三晒完成的产品。制作果干的流程简单,费些人力和柴火,但水果的保质期能延长半个月以上,加以冰藏,可以保质一个月以上。而果干更利于运输,不怕颠簸。这个工序,能让当地百姓的收益增加三成以上。”  余下七成,一半是人力足够,锅也不够,总有浪费、损耗。  一半则是目前市场没有打开,果商们进货少,而谢星珩也给不出好价钱。  所挣银钱,都是加班加点,一个果子一个果子做出来的。  孟培德抬眸看他一眼,拿起一个果干吃,淡淡点评道:“比蜜饯的甜度差些。”  他开始看拜师贴了,谢星珩不再说,轻手轻脚起身,叫人拿一壶不加茶叶的白水来,再多几个杯盏。  孟培德看帖子时,谢星珩就给他冲制了多样口味的饮品。  孟培德抽空回了他一句:“你别忙了,我早看过你给你同年们写的信了。”  谢星珩:……?  他记得他写了糖制品滞销,求哥哥们帮帮小弟的信。  没人跟他说,这信还能转送到孟培德这里啊。  他想问,又不敢问,坐这里熬时间。  孟培德翻开谢星珩的拜师贴,就有惊叹之感。  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很少见到笔锋朴实锋利的文章。  谢星珩的文采,讲实在话,还算不错,中上游。但在见惯了才华横溢的进士们,也收过状元学生的孟培德面前,就不够看了。  孟培德最是欣赏谢星珩的才干。  这个才干,在真正推行之前,都是空谈。  如果乡试的策问是“对答”,眼前的拜师贴,就是真真正正的答卷。  他记得那时的题目,也记得谢星珩写了哪些东西。  谢星珩也做到了因地制宜,先富带动后富。以家乡丰州县为试点,利用现有条件,将农与商结合,带动百姓们,在现有的主业基础上,开展副业,给家里做贴补。  他还开辟了一条全新的职业,培养出数十个兽医人才。  另外,他开展的扫盲班、商务培训班,也是孟培德非常赞许的。  商务培训班,是基于“农商”的基础。  如果这里的人才,也能跟兽医们一样,输送到别的地区,那么其他地方的农产品是否也能打开销路?  孟培德放下帖子,跟谢星珩口头探讨这个问题。  谢星珩早有过思考,他说要根据农产品的种类来。  “像粮食、油料这种刚需产品,是不缺销路的。我们如果着力于此,就会抬高谷价。谷贱伤农,谷贵伤民,这之间需要一个平衡。所以各地的支柱产业,在因地制宜之外,也需要保证耕地面积的比例。”  孟培德点头,又问:“如果百姓们知道这个东西挣钱,他们非要种植呢?”  谢星珩有丰州县三年的数据作为支撑,能答上来。  “百姓们会钻空子,再多的规矩,抵不住他们可以请人代卖。比如油料,他们种植了,总能卖出去。麻烦了些,但挣钱不怕麻烦。但更多的百姓是守规矩的,也对粮食有着坚定、不可动摇的必种决心。把这个屏除,可以另设关卡。依然以油料为例,厂区收购油料,数量定额。万斤时是一个价位,两万斤时是另外一个价位。总有人吃亏,卖的低价。”  因实际利润在,百姓们还是会种,但这种“亏本”与不确定性,会让他们的心,回到粮食上。  要致富,就不能单纯种粮食。除非发展成种粮大户。  现在工具都差,也没机器,纯靠人力种地,说白了,就是欺负人。富贵的只能是大地主。  而谢星珩也得认这个规则。地必须有人种,还得保产保量。  但他可以给农户提供别的副业,让他们能有别的营收,缓解家庭压力,再积攒财富,实现脱贫。  肥料推广是一方面,配合家禽家畜的养殖是另一方面。  孟培德看他说什么都井井有条,胸有成竹,还有数据作为支撑,对百姓的民生情况了如指掌,就知道他不是坐在家里,简单做个决定的人,而是真的去了解过民生民情。  他来都来了,还有林庚的介绍信。孟培德不做别的提问,什么“我已被革职”更是废话。  孟培德最后问:“你拜师,想学什么?”  谢星珩不玩虚的:“科举技巧?科举有技巧吗?我想一次中试,以后好施展拳脚。”  孟培德听笑了,把拜师贴撂桌上,又端起茶水。  谢星珩一样样给他介绍,称呼都改了。  进门时叫“孟先生”,奉茶时叫“孟夫子”。  孟培德品完几样小甜水,也有了主意。  “科举一途,没有技巧,但你可以熟能生巧。你再往上,是春试。春试跟乡试离得近,考点大差不离。你策问没问题,书也背熟了,就从经史入手吧。”  他后来又看过谢星珩的卷子,发现谢星珩答卷稀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心里没底,不知道哪些该写,哪些不该写。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这点,就只能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摆出一副他尽力了的样子。努力写了一坨狗屎。  谢星珩的脑袋开始发疼。  八股文的题海战术……  他的脑汁都得被榨干。  写到最后,词汇量都得见底,还哪能写出好东西?  很快,他就见识了到了什么叫“名师教学”。  孟培德安排他在家里住下,从早到晚,师生俩作息一致。  谢星珩睁眼就在看书,饭后就要练字,练完字,就开始作文。  初期的作文,孟培德不做点评,甚至没有思路指点。  他似乎知道词汇量的问题,每一篇作文,所做批注,都是同类词的替换,平替、顶配,都有。  谢星珩逐一记下、背诵。然后日复一日的写作文。  连续七天,都是词汇量积累。谢星珩突然大胆起来,经史题也敢大刀阔斧的写。  写完以后,孟培德依然是词汇量积累,这一次做了格式调整。  因为谢星珩写狂放了,韵脚没注意。  又是七天,谢星珩的词汇量积累了两个本子,格式也自然纠正,随便写都能押上韵脚后,孟培德开始魔鬼训练了。  他忍谢星珩的文章很久了。  也在一段时间的接触里,对谢星珩的心态、性格,有了深刻了解。骂起来毫不客气。  谢星珩最初都写飘了,还当他是个天才大文豪,突然被骂,说他写的都是狗屎,他还委屈上了。  读书人,骂人怎么这么粗俗。  谢星珩心态极好的自我安慰道:还好是骂我写的文章是狗屎。  他学习期间,收到了从津口县转送来的家书。  孟培德看他学习认真,给他放了一天假。  谢星珩可以细细慢慢的看家书,也能有足够时间写回信,还可以出去采购一些嘉源省的特产,让人捎带回老家。  谢星珩卷惯了,再次回归这种生活,适应性很强。  陡然得闲,他的各种负面情绪也随之爆发。  看信时躺平,丧丧的。看江知与说想他,他也笑不出来,心情更差。  哎。  夫郎孩子热炕头的人生理想都实现了,突然分开,还以“月”为单位。谁受得了这个委屈。  他往后看,江知与写了点育儿之难。  谢星珩反复看了数次,提笔回信,第一句是:这哪里是育儿之难?分明是为父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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