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戈瑶不知道,很多时候,打雷下雨,若尘只要在,都会站在她的门口默默地守护她。他一直都在,从未走远。 其实,若尘也并非有看起来那么忙,有的时候即使没有事情,他也假装有事远出,而后再返回来站在一个凤戈瑶看不见的地方静静地陪着她。 在知道她喜欢公子之后,他本想强迫自己忘记她,他以为不见到她,就不会想她。可是他错了,他没有办法忍受看不见她的日子,这一生何其漫长,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很好。 后来,若尘和凤戈瑶的关系就是这样不浓不淡,不亲不疏。 眼下,凤戈瑶知道公子找了十一年的那个人终于找到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为自己所救,她整个人都如同突然遭受一道重击,愣在那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这般万念俱灰的样子叫若尘看了又心急,又心疼,他不由分说地闪过去扶住了她,此时此刻的她,好似一朵飘零在风雨中的蔷薇花,脆弱而俜伶。 “戈瑶,你怎么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下?”若尘关切地轻轻摇晃着她,希望这汪死水能有一点点反应。 许久,凤戈瑶轻咳一声,反握住他的手,灰暗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点希冀,“若尘,你告诉我,霍水仙不是那个人,不是公子找了十一年的人。” “戈瑶,你这又是何苦?何必自欺欺人?”若尘的整颗心都像是被人用绳子死死勒着,勒地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想骂她,想骂醒她,可他又舍不得,他对她怎么说得出一句重话? “十一年了,她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没有死?她偏偏还活着,偏偏活着……”凤戈瑶死死地抓住若尘扶着她的手,疯了似的质问,她的心肺几近撕裂。 若尘一把拥紧她,他再也顾不得之前所做的决定,他只想抱着她,就像以前打雷的时候一样,抱住不停颤抖的她,告诉她不要怕,他在这里,他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若尘第一次看到凤戈瑶哭的这么凄厉,这让人心痛的哭喊声犹如一把淬毒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心脏,无药可解的毒迅速蔓延至他每一条血脉里,拉扯他堕入地狱,万劫不复。 半晌,凤戈瑶缓缓抬起头,眸染朱砂。 若尘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种难言的情绪在她的眼里正缓缓酝酿。 “戈瑶,我知道公子找到了那个人让你很伤心,但是就算公子没有找到她,他也不会有别人的。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看清吗?戈瑶,何苦执迷不悟?”此时的凤戈瑶,突然让他感觉有些陌生,他想要劝她,想要将她带出这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黑暗之路。 凤戈瑶声嘶力竭地哭喊:“我骗不了自己,我骗不了自己啊……” 若尘温柔地抚去她眼角泪滴,“戈瑶,人生还很长。世界广阔,你可以做很多你喜欢的事情,去很多你想要去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愿意,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路陪着你。” 凤戈瑶突然笑了,笑的苍白,笑的无力,“我喜欢的事情?除了他,我哪还有喜欢的事情。除了他身边,我这辈子,哪里都不想去。” 凤戈瑶抚上若尘侧脸,神情凄苦,“我自己已经是这样了,我怎么能再耽误你?若尘,你傻不傻?” 戈瑶,你岂知我不愿意被你耽误?若尘多想告诉凤戈瑶,他的人生早在她那嫣然一笑中心甘情愿地被她耽误。 “我不傻。”若尘五指温柔地揉进凤戈瑶软滑的长发,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而那时,她还只是个不懂情爱的小姑娘。 凤戈瑶抬起水眸,对上若尘如墨瞳孔,轻叹一声,“你和我,一样傻。” ☆、谋划生计 霍水仙正和苏喜在房里谈笑风生。 “你说我的甚是身份会不会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道中落,才不得已流落至此?”霍水仙开始对这副身子主人的身世进行毫无根据的猜测。 “妹妹举止不凡,模样更是出尘脱俗,想来应不是寻常人家女子。”苏喜亦毫无根据地分析。 对于自己的妄自揣测以及苏喜牵强的分析,霍水仙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姐姐说的极有道理,叫我都差点相信我是一个落魄小姐了。” “妹妹又在笑话我。”苏喜听出了她言外之意。 “姐姐可别冤枉了我,方才我又转念一想,很有可能我失去记忆前其实是一个到处扒窃的女飞贼,因为无意间偷了齐天很宝贵的东西,所以他才一路追杀我,只不过在他终于找到我时,却发现我已经不记前事,于是他又想方设法接近我,然后将我骗进府中,再给我身边安插一个看似胸无城府的小丫头,实则是让她来监视我,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试探我,一来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记不得了,二来想趁机逼问出我将他的东西藏在了何处。”霍水仙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些。 苏喜认真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应当不会,若妹妹当真是个窃贼,那为何偏偏只有齐公子找上你?莫非妹妹以前只在齐公子一人的府上作过案?” 霍水仙细嚼着苏喜的话,也有点道理,要是她真是个飞贼,那不知得有多少人想把她揪出来绳之以法,让她归还赃物。可是这些时日以来,纵使她在街上大摇大摆,走街串巷,也没见着有形迹可疑之人。 再说这齐天,姑且不谈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吧,就他这府上,一大片望过去满眼都是花,而且这花只到自己膝盖处。如此空旷之地,连个躲藏遮蔽之处都没有,就算她一时“丧心病狂”了想作案,可能刚翻上墙头,就被他府上的人瞧见,再把自己活捉了去。 况且,这副娇滴滴的身子怎么瞧也不像是习过武,不然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撞到了头,以至于让自己给莫名其妙地穿了过来。 霍水仙将各种匪夷所思的可能都设想了一通,包括是齐天的妹妹她都有想过,不过最后都通通被她推翻了。 正聊着,一通敲门声将二人的谈话打断。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是灵儿的声音。 霍水仙看了苏喜一眼,苏喜点了点头,霍水仙遂起身开门,“灵儿,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回去跟齐公子说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可能明天晚上才能回去,你这会儿就跟若尘先回去吧。” “可是,小姐,齐公子说了让我好好伺候小姐的,灵儿要是回去了,公……公子他……”灵儿为难之下,急得都快哭了。 “小丫头,收住收住,”灵儿这动不动就哭的习惯让霍水仙头疼不已,“是我叫你回的,你怕什么?” “至少让我留这里伺候小姐。”灵儿两眼泪汪汪的乞求着。 灵儿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还真叫霍水仙开始犹疑,她今晚说好要留在这里,但如果灵儿就这么回去,万一被迁怒了…… 思虑片刻,霍水仙转头问苏喜要了笔纸。 须臾,霍水仙将墨迹尚未干透的信札叠起封好,然后交给灵儿,嘱咐道:“灵儿,你将这封信转交给齐公子,他看信之后就不会责罚你,且放心。” “可是,小姐……”灵儿手里虽拿着信,但还是首鼠两端,心有顾虑。 “别可是了,齐公子还能吃了你不成?快去找若尘吧,让若尘明日酉时来这里接我便可。”霍水仙最后那句话是想给灵儿吃一颗定心丸,她一定会回去,只不过不是今日。 挣扎片刻,灵儿一丝不苟地揣好信札,犹如在收一道免死金牌,“小姐,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姐记得用膳。”而后又转向苏喜,恭恭敬敬行上一礼,“苏喜姐姐,劳烦姐姐多多照顾我家小姐,灵儿感激不尽。” 苏喜颔首道:“灵儿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得了苏喜首肯,灵儿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苏喜看着灵儿一步三回头的背影,不禁笑叹:“这丫头,对你可是细心的紧。” “灵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姑娘,就是,太粘人了,也太爱哭了。”霍水仙扶额,这以后办事都不方便。 “好了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春姨见你回来了,肯定要让李师傅加菜。” 霍水仙在藏香阁时便时常夸李师傅的手艺,苏喜这么一说,她养了一肚子的馋虫立马被勾了起来,“这才走了一天,我就开始怀念李师傅做的菜了,这以后还怎生得了?” 她一副连菜盘子都想吃下去的模样逗得苏喜连连发笑。 正说着,春姨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姑娘们,开饭了。” “来了,来了!”藏香阁顿时飞出一片燕语莺声。 楼下,大桌上已经摆好了刚出锅的菜肴,共二十来样,个个色香味俱全。 “春姨可真偏心啊,水仙一回来就加了这好几个菜。”盈盈嘟着嘴,娇嗔道。 “哟,是谁惹我们盈盈美人儿不高兴了?告诉霍爷,爷今儿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霍水仙下了楼梯,语气轻佻,同盈盈打着趣。 “还能是谁啊?可不就是咱眼前的霍爷吗。”水儿的声音尖尖响起。 “水儿这话爷可不爱听了啊,像爷这么怜香惜玉的人,怎会欺负盈盈美人儿呢?”霍水仙说着还伸出手指勾起盈盈的下巴,作势要亲上盈盈粉嘟嘟的小嘴。 这模样,活脱脱一整日沉迷酒色的浪荡公子。 “我说这是哪家浪荡公子?竟敢调戏我藏仙阁的姑娘。姑娘们,你们说,怎么惩罚她?”春姨入戏极快。 “我看啊,就罚她多吃几块红烧肉吧。”小倩玩笑道。 “哈哈哈哈……”一阵莺啼婉转,姑娘们都被小倩这话给逗乐。 “惩罚虽然惨重,但却是爷无礼在先,为了让自己长长记性,爷准备加重对自己的惩罚,不光要多吃几块红烧肉,还要多吃一只鸡腿,惩罚立刻执行。”霍水仙旋即坐下,抓起一只鸡腿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哈哈哈哈……” 此刻,这里的欢声笑语跟不远处站着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凤戈瑶看着跟大家打成一片的霍水仙,觉得她刺眼的厉害,就像一根毒刺扎在了自己的眼睛里,痛彻心扉,却难以拔掉。 堂里的玩笑声愈来愈大,凤戈瑶怫然甩袖,转身离开。她不想再看她一眼,她怕自己忍不住内心的冲动跑过去一刀杀了她。虽然她真的想杀了她,尽管她知道霍水仙是无辜的,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在爱情里,谁又不是无辜的?谁又错了? 与大家玩的火热的霍水仙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凤戈瑶,眼睛里只有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饭后,霍水仙满足地摸了摸肚子,突生感慨:“好饱,现在,对于我来说,每天能吃饱穿暖,第二天还能看见升起的太阳,就是莫大的幸福。” “知足常乐。”苏喜一言以蔽之。 “没错,吃的太饱了,要不出去转转吧?反正藏香阁到酉时才开门迎客。”霍水仙怂恿着苏喜。 苏喜微微颔首,“行,我去跟春姨说一下。” 两个人刚一走出藏香阁的大门,迎面就遇上了一个老熟人。 霍水仙眉头一蹙,“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呗。”陆上?雎?目柔情地看着她,不经意瞥见后面的苏喜,瞬即敛起目光招呼:“苏喜姑娘也在。” 苏喜微微欠身,“见过桑公子。” 霍水仙被他怪异的眼神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哂道:“你有什么毛病?奇奇怪怪。” “你看看苏姑娘,再看看你,你就不能学学人家,温柔温柔。”翩翩君子的形象也就保持了片刻,霍水仙一开口便叫他原形毕了露。 “好好好,桑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霍水仙学着苏喜的样子欠了欠身,端端施上一礼,好不矫揉造作。 “这样才像个姑娘家嘛。”陆上?雎?意地赞许。 “不知桑公子今日来找小女子有何要事?”霍水仙继续装模作样。 陆上?鼋?手卷成拳头抵在唇上,“咳咳……是这样的,本公子今日来此,是想问霍姑娘能否赏脸与在下一同游湖,共赏这大好河山。” 霍水仙想也不想就摆手拒绝:“不行,不行,今日实在没空陪公子游湖,改日吧。” 陆上?稣馐堑谝淮沃鞫?邀请别人,而对方居然还如此不给面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的邀请,问道:“何事能比同本公子游湖还要重要?不妨说出来听听。” “告诉你也无妨,我今日准备上街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做的营生,为了生计,我总是要赚银子的。我又不像桑公子,每天不用做事都有大把银子送到面前。”霍水仙忍不住将他揶揄了一番,她哪里玩得起?她一点经济来源都没有,现在还是寄人篱下,而且她总不能一直住在齐天的家里,她迟早要出去的。 陆上?龌挂晕?她能有什么大事,区区小事能比与他游湖还要重要?他想也不想就信口说道:“这有何难?刚好我缺一个丫头,要不你来我这,保管比外面给的银子高。” “做你的丫头?那不是得天天伺候着你?给你端茶倒水,给你当牛做马?把你美的,小女子身子骨弱,伺候不了您这尊大佛。”要霍水仙去伺候他?除非她当真走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才会勉强考虑考虑,她一个新时代穿越过来的女性暂时还无法接受伺候人的工作。 “这些事情都不用你做,你只管陪我游山玩水就好。”陆上?鎏岢龈郊犹跫?。 “有这么好的事?我不信,一定有诈。”霍水仙对陆上?鎏岢龅奶跫?充满了怀疑,她从来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陆上?銎?得跳脚,“你说你,怎就这样不识好歹,你不知道多少人想给小爷我端茶倒水?只让你陪小爷游山玩水,你还不乐意,好心当做驴肝肺。” “承蒙桑公子抬爱,小女子感激不尽,但是无功不受禄,我怕是享不了这个福分。”即便是陆上?龅闭媸遣蝗盟?干丫头干的活儿,她也不会去,她霍水仙是一个极其有原则的人,平生最不喜占人大便宜。 陆上?雒挤逡惶簦?改了口气,“那好,刚巧本公子今日闲来无事,便赏脸陪霍姑娘一同逛逛,顺便帮霍姑娘看看是否有适合你的营生。” 还没等霍水仙反应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便紧紧地钳上她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前走。 霍水仙顿时火冒三丈,马上用另一只手打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冲着他就是一通大吼:“臭流氓,谁让你赏脸陪我逛了,你猪蹄往哪牵呢,我自己会走,你放开,给我放开。” 奈何霍水仙把自己白嫩的手都拍红了,陆上?鋈词且凰糠从Χ济挥校?稳稳地拽着她的手自顾自往前走。 霍水仙对他是又掰又咬,可那只抓住她的手却纹丝不动,脸上泰然自若,反倒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关心道:“没把牙硌疼吧?” 霍水仙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般地步? 苏喜和方墨在后面看着前面打闹的两人,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来。 而在霍水仙又咬又打仍是无法撼动他分毫之后,终于有些累了,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也就由他拖着走了。 ☆、慷慨解囊 四个人,两年两女,在喧嚣的大街上走走停停,引得过路之人纷纷侧目而视,四人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路上一道有些……奇怪的风景线。 其中,有想趁机推销自己商品的小贩,立马拿起自己摊子上的东西上前介绍:“两位公子给两位小姐买只首饰吧,我这里有白玉的镯子、翡翠的耳环、素银的发钗……两位小姐天生丽质,任何一样首饰戴在她们身上都惊艳无比。” 还没等陆上?隹?口,霍水仙便摆手回绝:“不要不要。”只顾着往前走。 刚走出两步,就被在后面的陆上?雒腿煌?回一拉,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地霍水仙一个趔趄。 险些摔倒在地的霍水仙气冲冲瞪着嬉皮笑脸的陆上?觯?怒问道:“发什么疯?” 陆上?鲋噶酥感》返奶?子,“挑一个。”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成分。 “不要不要,我不戴这些。”霍水仙平日里确实不爱戴这些个东西,她嫌这些首饰太过累赘,最多只戴发簪,还是穿越过来之后逼不得已才戴的。 正准备抬脚往前走,又被陆上?雒土?拉了回来。 “不行,必须挑一个。”陆上?雒?令道。 霍水仙当即甩给他一道白眼,哪里有强行让人挑东西的?她一只手被他抓着,跑也跑不掉,躲也躲不开,这纨绔子弟的银子怕是太多了,以至于不知道怎么用,所以一心想送东西给别人。 她拗不过他,只好站在摊子上看起来。 “就这个吧。”霍水仙随便指了一只像是白玉里侵染了朱砂的玉镯,红白相间,煞是好看。 “姑娘好眼光,这玉镯名叫朱砂沁,戴在身上不仅可以避邪,还有美颜之功效。”小贩喜颠颠地把玉镯取了交于霍水仙手上。 霍水仙心里不禁嗤道:这小贩竟胡说八道。 霍水仙漫不经心地把玉镯套在纤纤细腕处,对着太阳看了起来,水头还不错,脱口赞道:“真好看。” 陆上?隹戳艘谎鄯侥?,方墨连忙上前付银子。 “戴上了就不准取下来。” 本还有些喜欢,却因陆上?龅恼庖痪浠八布涿涣诵郎偷男酥拢?手长在她身上,想戴什么,不想戴什么,她说了算。 “这位公子,也给旁边的这位小姐买件首饰吧。”小贩又一脸谄笑地看着方墨。 霍水仙扭头一看,后面两人竟同时红了脸。 霍水仙不由得在心里打起了主意:方墨这小伙子,相貌出众,跟着纨绔子弟也没有学坏,小贩一句话就能叫他脸红,人品应该也不赖。不过,转念又起了疑问: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如果没有的话……霍水仙看向苏喜,看来待会儿得找机会问问陆上?觥;羲?仙不作声,她打算看看方墨接下来会怎么做。 方墨眼睛闪了闪,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了起来,“苏……苏喜姑娘,你……你看看喜欢哪个?” 霍水仙满意地笑了,她几步踱到苏喜旁边,“姐姐,你就看看,看哪件首饰能入得姐姐法眼。方墨公子都要送你了,还不快来选选。”没等苏喜答话,霍水仙便将苏喜拖到了摊子跟前。 霍水仙这样一说,苏喜脸红地更厉害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着她,似在等她反应。 霍水仙见苏喜不动,心下一急,随手拿了只珠钗在苏喜头上比划,然后摇摇头,“这支艳了些。”放回原位。 “这支又太素了。” “………………” 苏喜在霍水仙把摊子上的饰物都往她身上比划了一遍后,指着一串红色的玛瑙手链,“就这个吧。” 没等小贩去取,霍水仙便自己拿了套在苏喜的腕子上,欣赏片刻后,点头赞道:“嗯……配姐姐皙白如雪的肌肤,刚刚好,就这个了。” 方墨见苏喜选定,快步走上前付了银子,小贩连连弯腰道谢:“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祝两位公子和两位小姐天长地久,永不离弃。” 小贩这话说完,连霍水仙的脸都红了,心想这小贩真是不长眼,不看看清楚,自己怎么可能和桑?鍪且欢裕?立马黑了一张脸,也不管后面的人,自顾自地往前快走。 陆上?鎏?着小贩这话倒是欢喜不已,忙追上走出已有些距离的霍水仙。 后面的苏喜和方墨亦被小贩这话说的羞臊不已,两张脸已然红的透彻。 “谢谢方公子。”苏喜开口打破此时的尴尬,给方墨道上谢。 “苏姑娘喜欢就好。”方墨礼貌回道,不觉耳根有些发烫。 两人的目光不经意撞在一起,随后相视一笑,迈步跟上前面两人。 “我说,祸水,你走这么快做什么?”陆上?雒髦?故问。 “不走,难道还坐在那里吃饭喝茶、弹琴唱曲儿不成?”霍水仙没好气地哂道。 “诶,这个提议不错,干脆你就在这里摆架古筝,弹琴唱曲儿,卖艺得了。”陆上?鑫?她出着馊主意。 霍水仙猝然停下,轻蔑地看了眼陆上?觯?讥讽道:“我看倒不如明日我去山上捉只猴子,交给桑公子训练出来,带到街上耍戏法给大家看,我就委屈委屈在旁边帮忙收收银子。” 陆上?鏊?手一拍,赞道:“妙哉!霍姑娘果真冰雪聪明,这样妙的法子也能让你想了出来。” 霍水仙甩他一记白眼,随后看向一旁的药铺,不再理睬他。 “济安堂?”霍水仙念着药铺的名字。 “对了,我有办法了。”霍水仙当即一手捏拳拍在另只手上,她终于想到自己可以做什么了。 “姐姐,我想到办法了。”霍水仙兴奋地喊着刚刚跟上来的苏喜。 三人都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兴从何来。 霍水仙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小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说。” 于是,四人就近找了一家茶楼,挑了临街一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