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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哦?又是这么巧?”齐天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戏谑。  他想,她不是碰到了陆上?觯?而是有人故意在那里等她,齐天点了点头示意若尘继续说。  若尘便将下午霍水仙去过的地方、遇到的人、做的所有事全都一丝不漏地汇报给了齐天。  “她要租店铺做什么?”齐天看向若尘。  “属下问了那店铺的东家,东家说霍姑娘租他的店铺好像是要卖什么东西,具体的东西东家也说不上来。”若尘如实回答。  齐天思索着若尘带回来的消息,瞳孔慢慢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在石桌上,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声响。  半晌,齐天将手一抬,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若尘跟了他这么多年,很多话他不用说出口,若尘便已明白。  顿了片刻,齐天又补充了一句:“记得明天去接霍姑娘回来。”想了想,再加了一句:“带上灵儿一起去。”  若尘躬身抱拳,“属下领命。”别在腰间的配剑被他的动作扯动,发出一声闷响。  一息间,整个亭子里又只剩齐天一人。  一阵微风吹起满院花香,齐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感觉血液里都沾染有此花香气,一路流入心脏。  他眺望着花丛中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的秋千,想起了那个在月光下,坐在秋千上唱歌的女子。他始终记得那句,“眷恋一人,流连忘返”。  齐天自袖中抽出她今日让灵儿带回的那封信,上面写着:明日有事,今晚不归,问君安。  齐天把信送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墨香飘入鼻腔,陌生,却又熟悉。  小蝶此时此刻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租铺子?难道在他身边竟这般没有归属感?为什么可以跟那个人说,却不曾跟他提起一个字?  齐天一阵苦笑,抬起头看着没有一丝浮云遮蔽的天空。  今晚的月光还真是晃的人眼睛生疼。  ☆、清扫铺子  翌日清晨,陆上?鲎?在府里桃花树下的石桌旁,优哉游哉地品茶,身旁是正在向他禀报事情的方墨。  “王爷,我们晚了一步。我昨夜找到那铺子东家时,他说已经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出高价将铺子买了下来。听东家说买铺子的乃一膀肥腰圆的富商,操着一口外地口音。”  “外地富商?”陆上?鎏袅颂裘迹?眯着眼睛瞥向方墨,“昨日才刚租下,仅一晚就换了主家,这铺子下面埋了金银财宝不成?”  他轻晃着手里的茶杯,杯水之中微波流转,圈圈荡开,一道难以捉摸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入波心。  方墨问道:“王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陆上?隹诮且还矗?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随即轻轻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道:“接下来,我们去花不谢看看我们的这位霍掌柜。”  铺子里,霍水仙和苏喜早早在这里忙活了起来。  想到终于要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店铺,霍水仙激动的一夜未眠,天才蒙蒙亮就心急火燎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就拉着苏喜直奔铺子,而去看大夫的事也早已抛之了脑后。  陆上?龅降氖焙颍?两人正在铺子里忙东忙西,连铺子里来了人都没有察觉。  由于上一家是米铺,前掌柜又走的急,只搬走了东西,并未作打扫,所以清理起来有些费劲,两人忙活了一早上也才只清扫了小后院,这会儿刚开始整理铺面。  陆上?龈σ惶と氡闼ζ鹦渥踊恿嘶樱?眉头皱成一团,环视一圈,一个人都未瞧见,正欲张口大喊时,忽见柜台内侧有一鸦髻正忽上忽下,陆上?雒Υ丈锨疤酵芬豢矗?继而破口大笑,道:“哪里来的小叫花?本朝历来提倡两日一沐身,三日一涤发,便连花子都有日日净面的规定,这位不知名讳的小叫花蓬头垢面就敢出来见光,衙门里的人都睡大觉去了吗?”余光又瞟到她腕子上的玉镯,心中甚是满意。  方墨听到陆上?龅餍?霍水仙的话,险些笑出了声,一张白净的脸因为强忍而微微变了形。  正挽着袖子露出青葱白臂埋头擦洗柜台的霍水仙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嘲弄声后立马停下手抬头看去,数记剜肉削骨的眼刀“唰唰”打出,却未出声搭理,而是低下头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这个时候,苏喜从后院端出了半盆水出来,袖子同样高高挽着,正要将水盆放下时,蓦地发现不知何时多出的两人,她神色一慌,急忙搁下水盆,手忙脚乱地放下挽至臂弯处的袖子,而后欠身一礼,“桑公子安好。”眼睛无意间瞟向陆上?龊竺娴姆侥?,如雪的脸颊骤然爬上一抹红晕,忙别开头,一把抓起帕子弯腰拧着,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陆上?龀?苏喜微微颔首,又睨向霍水仙,怪声怪气地道:“还是苏姑娘蔼然可亲,不像某些人呐,昨日还在把茶言欢一起大谈抱负,今日却装作路人相见不识,这世态何时炎凉至此?实在令人心寒呐!”  霍水仙听到他在那拐弯抹角地说自己,越听越觉听不下去,索性把手上的抹布往水盆里一甩,霍然站起,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拍在柜台上,没好气地道:“桑公子这大清早的跑过来就是为了站在那里调侃我的么?”  “何出此言?本公子日理万机,岂抽得出时间来调侃你?不瞒你说,本公子今日专程过来主要是为了看一看我的铺子。”最后四字说的尤为大声,生怕有人听不到。  霍水仙眼睛一斜,长腔一拖:“你的铺子?”  陆上?龈鹤判洌?一本正经地道:“不过才一日功夫,霍掌柜可是连你的东家都不认得了?”  “我活了快二十年,还是头一回见到世间竟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真不晓得是盾牌耐刺,还是你的脸皮更耐刺。”霍水仙说完便又蹲了下去,拧着帕子不再看他。  “这简单,”陆上?鲎?向方墨,“去拿盾牌来。”  “公子,要盾牌是?”方墨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的这位主子又想做什么。  “嗯?开始管起本公子的事来了?最近是不是太放纵你了?”陆上?龃瞧?中透着威胁之意。  方墨登时抱拳领命:“是,属下马上去办。”话音一落,一溜烟儿跑得没影儿。  霍水仙竖着耳朵在听,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心里油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陆上?鲎⒁庾潘?的小动作,但笑不语,迈着腿悠悠然踱到霍水仙后头,盯着她的皓腕看,少倾,问道:“霍掌柜年方几何?”  “与你何干?”霍水仙语气里满是不耐。  陆上?龊龆?一本正经地道:“本朝礼法规定,女子但凡十七未嫁,便要令官媒来指,若是指了,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本公子又素来侠义心肠,你说吧,你中意哪类男子?彪猛大汉还是文弱书生?”  搞了半天原来他是想当月老了,霍水仙哭笑不得,随口说道:“黄金千两,良田百亩,三进的院子一座,马车二辆,风流倜傥,貌胜潘安,这个要求的,桑公子可能给我寻出一个?”  陆上?鲂σ夂龅丶由睿?探着身去瞧她,道:“现成儿的就有一个,霍掌柜你这回算捡到宝了。”  霍水仙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道:“不知您说的是哪位膏粱?”  陆上?雒济?一挑,“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在霍掌柜替本公子劳心劳力开铺子的份上,本公子就赏你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  正在盆子里拧帕子的苏喜闻言一抖,不小心碰到铁盆子,发出“吱”地一声闷响。  霍水仙白眼一翻,抄上帕子站起身,手肘将挡道之人往旁一搡,不耐烦地道:“走开走开,别碍着姑奶奶做事,您有那点儿闲工夫就逗鸟遛马去,别老在我跟前儿晃悠,您好端端一花花公子,切莫转了性子,该干嘛干嘛去。”  陆上?隽⒙硖?出了话里的讽刺意味,急赤白脸地冲霍水仙嚷道:“你说谁花花公子呢?”  霍水仙看了一眼苏喜,又看了一眼他,笑道:“您瞧我这间小小的铺子里这会儿有几位公子?”  “妹妹,不可出言无状。”苏喜忍不住出声提点。  霍水仙经过苏喜时凑近耳语道:“别管他,他觉得无趣了自然就会回去”。  这话却一字不落地飘进了陆上?龅亩?朵里,他登时气急,脸色变了又变,自己无缘无故在她心中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不说,还这般不受她待见,不禁怀疑这人的眼睛是不是生在了脚底心上,肚子里的心肠硬得跟堆石头一样,本想好生将她指摘一番,话刚要出口又觉不能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思量片刻才忿忿地说出四个字:“井蛙之见。”  霍水仙一边扫地一边敷衍道:“好好好,我是井底之蛙,我鼠目寸光,您是九天雄鹰,深海蛟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切莫跟我一般计较。”说着猝不及防将手中扫帚挥向陆上?鼋畔拢?陆上?鲂?即起步一跳,堪堪躲开她的偷袭。  霍水仙当即拄着扫帚哈哈大笑,“好家伙,动作还挺麻利,桑公子练过?”  陆上?鑫⑽⒁徽?,心头突然跳得厉害,一双目光像是粘在了她脸上那般,突然觉得什么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类的赞誉都不适合她,她这一笑,像是月牙儿飘上了云端,如梦似幻,方才的一肚子气早就刹那无踪,他挺了挺腰板,爽然一笑,道:“霍姑娘莫不是还想同在下过上两招?”  “不敢讨教,小女子那点花拳绣腿实登不得大雅之堂,而且若是一不小心折了胳膊断了腿,那可就太不划算了。”霍水仙对于自己的斤两还算掂量的住,就她学的那几招,糊弄糊弄人还成,上不得台架子。  陆上?隽?忙拊掌,打趣道:“也有你霍掌柜认输的时候,少见,实在少见。”  霍水仙抱拳,“承让承让。”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侃之时,出去买盾牌的方墨回来了,他提着一只厚重的盾牌托至陆上?雒媲埃?“公子,盾牌来了。”  陆上?龀?盾牌上弹上一指,‘咚’地发出一声闷响,他颔首赞道:“好!”随即收回手负着,“将这盾牌拿给霍姑娘。”  方墨虽不明其意,却也不敢违命,只得揣着疑惑将盾牌捧至霍水仙面前,“霍姑娘。”  苏喜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莫名地望着陆上?觯?不知他何意。  霍水仙亦不明就里地看着他,问道:“桑公子这又唱的哪一出?”  “方才霍姑娘说不知道是盾牌耐刺,还是本公子的脸更耐刺,本公子为了替霍姑娘解开这一疑惑,便决定让姑娘刺上一刺。”陆上?鏊底疟憬?脸凑了上去,神情认真,毫无玩笑意味。  这话一出,身处二人中间的方墨表情一僵,身子抖了一抖,托着盾牌的手突觉酸软,一时间不知该继续托着还是该放在柜台上,心中不觉渗出丝丝寒意,要知道,旁边的这位可不是寻常人物,玩笑也不是当真能随便开得,他担心霍水仙一时玩心,真这么刺上一刺,若是惹恼了这位爷,保不齐一会儿就该进牢里坐着了,毕竟皇家中人的心思最难揣摩,便是连跟在这位爷身边这许久的他都不敢说摸透了他的心性。  另一边的苏喜闻言也是一惊,这位桑公子不管是着装还是举止,都不像是普通人家,而她的这位妹妹素来胆大,便是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上一摸,倘若一个不小心惹上了惹不得的人物,且不说开铺子了,小命能不能保住都很难说。苏喜是见惯了风月场里的王公贵胄,高兴时能同你道弟称兄,不高兴了,一句话就能叫你不得不爬着走出那扇大门。  越想越怕,苏喜正欲开口阻止,却听霍水仙“噗”地笑出了声,摆了摆湿漉漉的手,“看来桑公子当真是百无聊赖了,不巧,小女子今儿没空跟你玩乐,改明儿得了空闲,再邀您来此玩笑。”  听出霍水仙话里赶人之意,陆上?鐾?回了身板儿,对着方墨道:“方墨啊,看来霍姑娘今日不大欢迎我们呐。”  气力略显不足地托举着盾牌的方墨闻言顺势将盾牌往地上一杵,暗暗缓了口气,却不知如何接他这话,想了想,干咳了一声,眼神瞥向别处。  陆上?黾?没人接话,便又自顾自道:“本公子那里有一块秋桃木制成的牌匾,刚好够刻上三个字,本想着送给霍姑娘当作开张贺礼,可现下看来,霍姑娘当是不得空来收本公子这个贺礼。”  霍水仙耳朵一动,马上打起了小算盘,若她自己去买块牌子,便是那最一般的也得花上一两银子,眼下她正是缺钱的时候,既然这会儿有现成儿的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如何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打定主意,霍水仙瞬间凑上笑脸,语气也变得亲和起来,“新铺子开张本就该热热闹闹,况且,有朋自四面八方来,不亦乐乎,朋友费心送上的贺礼又岂有拒绝之理?既然桑公子如此诚心要送小女子贺礼,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推脱。”  陆上?鎏裘家恍Γ?不再戏谑,“不知霍姑娘的店铺准备何时开张,我这就让方墨找人将字刻上,以免误了时辰。”  霍水仙直起身子,顺手将帕子丢在柜台上,“不急不急,我这里少说也要四五日,桑公子的牌匾刻好刚刚赶得上。”又转眸看了看这间算不得大的铺子,清扫了一早上,也差不多了,便说:“姐姐,我看这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好桑公子和方公子也在这里,今日我做东,请二位公子吃些薄饭。”  苏喜一早就被霍水仙拉了起来,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顾得喝上,听得霍水仙这么一说,便拧干了帕子,叠好搭在盆沿上,颔首道:“两位公子一早就来了这里,想是也没有仔细用膳,不如应了妹妹之邀,留下吃些便饭。”  难得见霍水仙主动邀他,陆上?龆偈毕采厦忌遥?“两位姑娘相邀,本公子又岂敢不从?”  霍水仙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们这就走。”  方墨帮着二人关好了铺门,四个人走上大街。  四人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家饭馆,霍水仙却一家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陆上?鋈滩蛔∥实溃骸盎鏊?,我们这是要去何处用膳?方才那几家可是不好?”  霍水仙一脸嫌弃地摇了摇头:“前面那几家我都吃过,味道实在差强人意。”顿了顿,又故作神秘地道:“为了感谢桑公子昨日的慷慨解囊,以及大方馈赠的牌匾,我自然不能随意在大街上找家馆子敷衍,要去就得去那种不但味道好,并且吃过之后让人欲罢不能的地方。”  听她得这么一说,另三人立马来了兴趣。  苏喜连忙问道:“妹妹说的是哪里?我可有去过?”  陆上?霾挥刹虏獾溃骸澳?非是比人自醉还要略胜一筹的金满楼?”  方墨也立即附和陆上?龅牟孪耄骸岸ㄊ枪?子所说的金满楼,之前有幸跟着公子去过几次,那金满楼有几个招牌菜啊,确实让人吃了之后欲罢不能。”  霍水仙睨了两人一眼,心道:这两位爷还真是会挑地儿。不过她也不答话,任凭两人东猜西想。  “店家,来四碗你们这儿的招牌面,要最大份的。”霍水仙拍桌子冲摊主喊道。  “好咧,四位客官稍坐,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只见一个上面连遮盖物都没有的路边面摊,坐着四个穿戴不俗的两男两女,其中三人都怔怔地看着正在欣喜跟摊主提要求的霍水仙。  陆上?鲋缸胖竺娴奶?主,一脸惊诧地问道:“祸水,你说的那个欲罢不能的地方,就是……这儿?”  霍水仙神态自若地笑着道:“正是,我吃了好几家的面,就属这家最好,那个味道,”说话间,满脸享受地闭上眼,舔了舔嘴,“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霍水仙看到面前三人皆露出略显嫌弃的神色,她立马瘪了嘴,不满地道:“大鱼大肉吃惯了也应当吃些清淡的解解腻,我这纯粹是为了你们着想,怎这般不识好人心?”说着就把脸别向一边,不再搭理跟前这三人。  其实,她倒不是真觉得这家店的面好吃才专门带他们来的,他们方才在街上晃的时候她就在心里打起了算盘,就陆上?瞿侵忠吕瓷焓址估凑趴诘墓?子哥,吃一顿饭下来少说都要二三两银子,她哪里有闲钱叫他这般挥霍?这里吃碗面最多也才八文钱,他们四个人一顿饭花三十二文钱就搞定了,何必去铺张浪费银子。过日子不得不精打细算,否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上欠桑?龅哪俏迨?两银子。  苏喜看她似乎有些生气,赶忙出言哄道:“妹妹说的极是,天天吃油腻的,偶尔还真想吃点清淡的,要不是妹妹带我们来,我们还不知道有这样好味道的地方呢。”  陆上?鲈缈闯隽嘶羲?仙的小心思,但也不戳穿她,只附和着苏喜的话,道:“苏喜姑娘说的是,本公子近来也想吃点清淡的。”  方墨也立马附和:“霍姑娘挑的地儿,准错不了。”  霍水仙听三人这样一说,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也跟着众人给的台阶下:“不是我说,交情一般的人,我还不乐意带他来这里。”  方墨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四位客官久等了,”摊主把面一一送到四人面前,“客官请慢用,还需要加什么佐料支我一声就是。”  霍水仙礼貌回了句:“多谢店家。”吹了吹面上的腾腾雾气,抬手自箸筒子里捉了对儿箸子夹起了面,而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也拿起筷子有一根没一根地夹着。  苏喜和方墨倒还好,夹了两根之后觉得还算能下咽,且顾及霍水仙面子,便埋头吃了起来。  不过几乎从不吃摊子上东西的陆上?隹删统缘挠行┘枘蚜耍?一碗面横挑竖拣半天,不仅一点没少下去,反倒还涨了一些。  霍水仙一口气吃完后,抬起头看了看面前三人,苏喜和方墨也吃的差不多了,只有陆上?龌刮兆乓凰?箸子在碗里翻来翻去,她放下箸子,道:“桑果,你说你到底在碗里找什么?这是一碗素面,挑来挑去不也还就是一碗面吗?我不信你还能在这碗面里翻出块肉来。”  刚放下箸子的苏喜和方墨闻言也齐齐往陆上?鐾肜锟慈ィ?方墨知晓公子吃不惯摊食,连忙替他打圆场:“霍姑娘别怪公子,他出门前刚吃过。”  陆上?霾唤?对方墨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自己也接话道:“是啊,我现在真的是一点都吃不下。”  “那方墨怎么吃完了?”霍水仙不依不饶。  方墨灵机一动,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哦,是这样的,我今早起晚了,错过了吃饭的时辰,出门又急,所以就一点未吃。”  陆上?隽⒙淼阃分な捣侥?所扯的慌。  霍水仙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不再勉强陆上?觯?便道:“那好,既然都已吃好,我们现在就要回铺子了,你们?”  “我们当然也回铺子,你可别忘了,花不谢也是本公子的铺子。”陆上?龌卮鸬睦硭?当然。  霍水仙当即剜了他一眼,也懒得与他争论,只因那五十两银子本就是同他借的,自己也白纸黑字写了借条,若说是他的铺子,倒也不为过。  “店家,银子收好。”霍水仙从荷包里掏出三十二文钱放在桌子上,起身便走。  三人也一同起身跟上。  ☆、大夫子然  “啊,用过饭后就想睡觉。”霍水仙瘫坐在铺子内堂的圈椅上,两手无力地垂向地面,闭着眼睛。  另三人围坐在圆桌旁,苏喜瞧着她疲倦的模样,温声道:“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又起得早,定然是困了,妹妹便在这将就着寐上一小会儿也无妨。”  “不行啊,事情尚未做完,我也睡不安稳的。”霍水仙懒懒地坐直了身子,瞬觉浑身力气似被那一碗面给抽干了去,一点劲儿都提不上,便又软软地半伏在桌上,以手支颐。  陆上?銮昧饲米雷樱?“你且说说还有何事?我让方墨找人去做了便是。”  霍水仙正了正头,“这如何能行,将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我总是放不下心。”刚说完便觉不妥,忙笑着解释道:“我并非怀疑方墨的能力,只是有些事情就我知道如何做,譬如药材、配方这些。”  陆上?鲋?她极为看重这间铺子,任何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才能安心,便也不再坚持,只道:“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这是本公子的铺子,本公子出一份力也是理所应当。”  霍水仙这次没有呛他,“放心吧,少不了你帮忙的地方。”  言讫,不待休息够,便起身去柜台取了笔墨纸砚回来,随即将纸铺在桌上,再往干干的砚台里滴了数滴水,而后一手支颐,一手拿起墨锭在砚台上轻轻研磨了起来。  苏喜不解地看着她,“妹妹这是?”  霍水仙边磨边解释道:“开花不谢少不得大夫,我打算写一张告示贴在门外,寻个大夫。”  “花不谢非是医馆,找一个懂药之人便可,何故定要大夫呢?”苏喜觉得将一个本该悬壶济世的大夫招来花不谢做配药师傅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霍水仙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只有大夫在卖给客官雪颜散的时候,才能察觉出我们的客人是否身体有异状,便可知此雪颜散是否适合客官使用,也可根据客官的气色、肤质等给其推荐适合的雪颜散。”  苏喜恍然大悟,“妹妹思虑周全,与药有关,稳妥些总是好的。”  霍水仙接着道:“而且来我们这里的客人要是身体有不适的地方,大夫能立即诊观出来,并告知客官,建议他速去就医。”  苏喜又问:“那既然我们有了大夫,也有了药材,为何不直接为客人把病医治了呢?还省得客人再去一趟医馆。”  霍水仙摇摇头,“常言道‘术业有专攻’,花不谢只卖雪颜散,若是我们也行医,那和外面的医馆有何异?不仅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还无端抢了人家医馆的生意去,不妥的。倘若我们的大夫一旦发现上门的客官身体有异状,便立刻建议客人到医馆就医,届时客人去了医馆后定然会告诉那医馆是我们花不谢告知他身体有异,遂前来问医,由此,我们的名声便由客官传到医馆了那里,医馆定然会问花不谢是什么地方,保不齐还专程遣人来了解,那么我们就可借此与医馆建立起交情,日后若是去医馆看病的病人恰巧有皮肤需要改善的,同我们相熟的医馆不也会将客人建议到花不谢来吗?此乃互利共赢。做生意切莫计较眼前得失,目光应当放长远一些。”  霍水仙一席话毕,苏喜陷入思忖。  旁边的陆上?雒嫔纤湮薇浠?,但他心里却再一次惊叹于霍水仙的才智。她不像其他商人只管将东西卖给顾客,也不管所买之人是否需要,而她这个买卖人却是只将自己的东西卖给真正需要的人,还不忘在交易时为顾客的身体着想,且不看重眼前的蝇头小利,自己在做好生意的同时,还考虑到同行的利益,这比寻常商人的眼界看的更远。  霍水仙磨好墨,提起毛笔,蘸上墨汁,思索片刻后便在纸上一笔一划工工整整地写了起来。  告示写好之后便贴到了门上,接下来就等贤人过来“面试”了。  霍水仙今日最为重要的事是将她老妈以前在别人那儿求来的中草药美肤配方默写下来。  想当年老妈刚开始鼓捣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总说这些奇奇怪怪的配方一点用都没有,不过是商家的促销手段而已,结果在老妈的多年亲身试验之下,效果竟出奇的好。于是乎她就让老妈把各个功效的配方都誊了一份给自己,然后照着配方去药店配药,并学着调配,久而久之,也就记下了。虽说这古代没有好用的碾磨机,但是把药材烤干,用碾子碾碎,多筛多碾几次,也就差不多可以用了。  说着,便做了起来。  霍水仙让苏喜磨墨,她在一旁默写配方,而陆上?鲈蛉梅侥?出去买了些蜜饯、干果之类的小零食回来。  这第一个配方自然是全天下女子皆求的七子白。  :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白芍、白茯苓、白僵蚕等分。  :润泽颜色、驻颜祛斑、可治面上疮疤。  取七子白三钱,辅以蛋清或黄瓜汁调和,敷于面,两日一次。  随后是玉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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